门外不远处悄悄盯着的孔方见韩太师出来便回到房里,见言泽星一副心情大好的样子,问道:“刚听里面动静这么大,我还以为你们吵起来了,怎么看刚才韩太师那表情感觉还挺开心的样子?”
言泽星摇头撇撇嘴:“唉,没办法,谁让有时候你明明说的都是真话,有人就偏偏不相信,非觉得自己啥都知道了。”
孔方继续不明所以,他实在有些搞不明白言泽星这到底是打得什么主意,先是让他传假消息说牧苍明马上就能赶回京,然后又自己私下找人议论质疑消息的真实性。
明明之前可是言泽星自己大义凛然的说什么保证消息的准时准确,要尊重事实,不能隐瞒。
转头就自己搁这里招摇传谣还自己左右互博起来了。
见孔方一脸想不通,言泽星调侃:“你成天和牧苍明飞鸽传信打小报告,他就没顺带教你点兵法。”
“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你和他打小报告?就你们那点小秘密还以为我不知道,不教他点好。对了,你还要给给他送信别忘了跟他说抓紧点回来,那个老匹夫趁着他不在都想要挖墙脚了。”
言泽星抛下一个炸弹转身潇洒离开,留孔方独自震惊脸傻在当场。
等在楼下的袁羽见韩太师出来,赶紧上前。
“义父,怎么样?”
韩太师意味不明得笑了一声:“牧苍明走的时候居然给他留了虎符。”
“虎符?”袁羽语气有些震惊,“难道他们当真早做了准备,那义父计划是不是……”
“无妨,今日这么一趟倒是着实了所谓的前线大捷不日回京就是假消息,这小子还以为藏得还好还是被我发现了端倪,所以最后这才慌不择路,故意露出虎符给我看,想要再垂死挣扎一番。”
“……”袁羽已经搞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情况了,只能老实听讲。
“留在京城能听令牧苍明号召的也不过五千兵马,咱们可是提前调动了三万兵马在京城周边待命,即便言泽星有虎符,也不是我们的对手,只要牧苍明没法带着大部队赶回来,那量他们翻出花来也无力回天。”
想到刚才与言泽星的那番交锋,韩太师道:“可惜了,脑子是个聪明偏偏就这么色令智昏了,老夫好言相劝还不领情,这下当真是要和牧苍明去做一对苦命鸳鸯了。”
就这样各怀心思,迎来了千秋节的这天。
生辰宴当日,皇宫内张灯结彩,热闹非凡。不知是否是韩太师的有意为之,与其他按品级安排席位的大臣不同,将言泽星的位置按在了自己对面,两人抬头便可对视。
吉时已到,辛展阳在一众侍从的簇拥下,缓缓步入大殿走上高台。
在龙椅上坐下后,辛展阳及其短暂的与言泽星交换了个眼神,而后清了清嗓子道:“今日是朕生辰,诸位爱卿能齐聚于此,朕心甚喜。愿我东临国国泰民安,风调雨顺。”
大臣们也纷纷起身,整齐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愿我东临国繁荣昌盛。”
随后,辛展阳微微抬手,示意众人平身,而后端起桌上的酒杯:“诸位爱卿,与朕共饮此杯。”
“恭祝陛下生辰喜乐,福寿安康。”说罢众人举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韩太师将酒杯放下,看向言泽星:“按通政司先前传禀的消息,牧将军最迟今日也该到京城了,如今这为皇上贺寿的祝酒都喝了,怎么还不见牧将军?”
言泽星面色无异,毫不意外韩太师的发问,道:“牧将军一路上风尘仆仆,好歹是要进宫面圣为皇上祝寿,一身狼狈大老远赶回来,总得给点时间洗漱一番不是。”
“哦,原来如此,倒是老臣着急了。”韩太师只觉得言泽星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在嘴硬。
这几日聚贤馆天天实时更新大军返程进度,偏偏都是只见消息不见人,韩太师早已在心里料定了牧苍明根本就还没从边境回来,甚至可能连与北狄的仗指不定都还没打完。
整个大殿内,除了话里有话的两人,其他众人倒是一片欢声笑语,场面看似一片和谐。
而就在这样和谐的氛围下,方才还好好的辛展阳突然眉头紧皱,双手捂住胸口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紧接着只见一口鲜血从他的口中喷射而出,溅在了面前的桌案上。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整个大殿瞬间安静下来。
众人都还为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之时,言泽星猛地站起身来,冲到了辛展阳的身边,一把将人扶住,大声喊道:“皇上!皇上!您怎么了?”
辛展阳不说话,只是紧紧撰着言泽星的手臂,看着像是极为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