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第一次上阵杀敌时弓箭的箭头。”
“……”意思是这是真杀过人的箭头吗……
言泽星握着手里的箭头,感觉刚刚还有些旖旎的氛围,莫名变得有些肃杀。
这就是武将的浪漫吗……怎么办,感觉并不是很想要……
像是从言泽星有些嫌弃的表情里看出来他在想什么,牧苍明道:“你不用担心,这个箭头是当时剩下的箭矢上的,并没有沾过血。”
言泽星这才稍稍放下心。
“这个是牧家将士的习惯,留下一样第一次上战场身上带着的东西做护身符,保佑之后每一次都能和第一次一样,安全从战场上下来,我每次也都会带着这个,虽说我不怎么相信,但是至少现在我还全须全尾地活着,或许是有些用处的吧。”
言泽星听牧苍明这么说,不由得摩挲起胸前的箭头,像是在感受牧苍明每次上阵杀敌时,挂在胸前的这箭头的重量:“这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吧,为什么要把这个给我?”
“我可以保全我自己,但我不能随时待在你身边保护你,虽然按韩太师的行事作风,不至于直接对你下毒手,但是保不准会有什么招式来对付你,万一遇到什么事,你脱不开身,就让人拿着这个来找我,我一定会去救你。当然,我希望这东西永远用不上最好。”
本来应该是很感动的氛围,言泽星却控制不住心中冒起不祥的预感:“牧将军,你知道什么叫做立flag吗……”
“嗯?”牧苍明不解地望着言泽星。
“就是本来没事,你怎么一说,我就感觉我要出事儿……”
牧苍明挑眉:“你怎么老有一些没听过的奇怪说法。”
言泽星叹气:“有一天时机合适,我会告诉你的。”
怎么回事,刚还说不要立flag,自己这句话怎么也开始了。
这来回一打岔,倒是把让言泽星本还有些不自在的感觉驱散了。
冷风吹来,言泽星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哆嗦。
牧苍明见状,道:“时候也不早了,你快些进去吧。”
“那我先回去了,你路上小心。”言泽星握住箭头,跟牧苍明挥挥手,转身进了家门。
牧苍明看着言泽星的背影,回想起刚刚言泽星的话,口中喃喃着“合适的时机……”
第二日,言泽星大早上不用去宫中点卯,言泽星本想多睡会儿,结果因为生物钟天一亮便醒了过来,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半天也睡不着了,干脆起身洗漱起来,准备久违的陪自己大哥吃个早饭。
言泽星收拾妥当,到前厅时,却见往日这个时间该在此处用早上的言泽玉并未出现。
倒是在这里收拾打扫的言知,见到出现在这里的言泽星有些惊讶:“二公子今日怎么起得这么早?”
言泽星伸伸懒腰:“睡不着了,我大哥呢,怎么没见到人,还以为过来就有饭吃呢。”
“大公子昨儿回来便收拾东西出远门了,说是要去远游。”
言泽星愣在当场:“远游?怎么这么突然,都不等我回来跟我说一声。”
“大公子像是有什么急事,走得匆忙,告假的折子都是昨天回来写好让言卓送去宫里的,说是等二公子回来告诉你一声,说是有事要暂时离开京城一段时日,让二公子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这就是说走就走的旅行吗,请假都这么容易的吗?”
当然能走得这么随意,主要还是因为言泽玉作为司天台太史令本就不需要上朝,只要不是有祭祀类活动的时候,旷工都没人找他。
而且这倒也不是言泽玉第一次这么任性地说走就走了,只是言泽星觉得自家大哥这个神棍果然神神秘秘,昨天在街上遇见的时候都没提起要远游的事情。
“算了,他走就走吧。”言泽星摆摆手,转而道,“言知你给我弄点吃的来,我饿了。”
“往日休沐二公子都是不吃早膳的,这一时厨房也没准备,二公子你可能要多等会儿,我去厨房说一声。”言知说着放下手里的东西往后厨的方向走去。
“好饿啊……”言泽星趴在桌前,胸前挂着的东西和桌面撞击发出一声轻微的声响。
低头便看见作业牧苍明给他的箭头,言泽星拿起箭头放到眼前细细打量,又回想起昨夜在门前两人告别的场景,口中喃喃道:“我怎么这么自然就收下了呢……”
感觉自己像是温水里的青蛙,不知不觉就这么习惯被另一个人入侵了自己的生活。
正在言泽星沉浸在自我反省中的时候,言知一脸惊慌跑了进来:“二少爷,不好了。”
“怎么了?厨房着火了?急成这样。”
下一秒,言泽星就见言知身后跟一群官差,浩浩荡荡涌入了前厅,为首的正是前些日子才见过的大理寺少卿楚寻英。
言泽星起身:“这是怎么了?”
楚寻英面上有些为难,顿了顿还是开口道:“言大人,有些事需要你配合调查,还请跟我们走一趟。”
自己这是犯了什么事儿,怎么大理寺都专门出动了。
“我能问问,是什么事吗?”言泽星看向楚寻英。
楚寻英没说话,言泽星便也明白了,看来不太方便说,这种情况,事情一般都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