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府,书房中。
韩弘量放下手中的《霸道将军的傲娇王爷》揉了揉眉心,指了指桌上的话本,问站在面前的袁羽:“这事儿你怎么看?”
“回义父,以我之前与牧苍明接触来看,并未觉得他与宸王之间有过多牵扯,这话本大概也就是百姓闲来无事写出来消遣的,实际这二人应该没有什么私下的交集,先前王府每月都会去将军府送拜帖,这段时间也没再送过,近日我也特别留意过,他二人也没有什么交流。”
袁羽虽然和牧苍明交情不深,但倒是也是武将,多少还是在战场上合作过,虽说牧苍明好男色这事儿他也是早有耳闻,但是袁羽并不觉得摄政王会是牧苍明喜欢的类型。
在他看来,这两人根本就不搭,所以虽然京中传言甚广,但袁羽一直这传言就是无稽之谈,今天韩弘量专门来问他这事儿,倒是让他有些不解。
“袁羽你到底是太年轻了,若他二人之间真有什么,那自然不会让旁人发现,所谓无风不起浪,不能大意。”
然而不同于袁羽,韩弘量是个行事极其谨慎的人,虽然刚开始宫中有些传言的时候他也并未在意,本以为过段时间,这离谱的谣言也会逐渐被大众淡忘,没想到却越传越真了。
这就引起了韩弘量的注意,专门买了本《霸道将军的傲娇王爷》来研究,按书中的内容,牧苍明和辛宸渊幼时便相识,韩弘量仔细回忆了一下,发现这可能还真不一定是编造的,两人还真有可能小时候就在宫中见过,只是自己未曾注意过而已。
韩弘量越想越觉得这两人可能真有什么私下往来,不由得有些担心。
“那义父的意思是?”
“这二人明面上确实没什么交情,所以我也一直未多留意,若这传言只是无稽之谈,那最好,我与辛宸渊尚且还能互相制衡,但若这些只是表象,他们只是在众人面前故意装作不熟,实际上早有私情,那这二人若是结盟,就麻烦了。”
韩弘量说到这里,思索片刻,接着对袁羽道:“事到如今,我们不可坐以待毙,不管这事儿是真是假,都得让这二人生出些嫌隙来才行。”
“还请义父明示。”袁羽倒是知道韩弘量的主要意思就是要想办法让两人反目,但具体怎么做他确实没什么思路。
“如若真如传言所说两人彼此忠贞不渝,那你就想法子,让他们鸾凤分飞。”韩弘量说完这话,意味深长地看向袁羽。
袁羽先是不解其意,思索片刻后面露难色,接着沉默许久,像是内心挣扎了许久,才像是下定决心一般,道:“袁羽愿为义父分忧,只是牧苍明怕是看不上我……”
韩弘量听袁羽这话也是面露疑惑,片刻后才像是明白袁羽误会了什么,气得抄起桌上的话本让在袁羽脸上,怒道:“你个猪脑子在想什么?以为我是要你出卖色相去勾引牧苍明吗?但凡多看些话本都不会想出这么个办法!”
袁羽接过韩弘量砸过来的话本,赶忙道:“义父莫气,是我愚笨想岔了,”本想还想让韩弘量给点意见,但看看桌上的砚台,袁羽立马说,“我这就回去想办法,定能让他二人离心!”
袁羽说完便急匆匆溜了,只留韩弘量在书房中感慨自己这义子当真是个赳赳武夫,脑子着实是不太灵光。
袁羽脑子虽然不算聪明,但是有个优点就是很能听取建议,尤其是自己义父的建议,于是从太师府出来便去书局买了一堆话本,准备好好回去学习学习,看看想个什么办法搅黄辛宸渊和牧苍明。
而经过两天刻苦地学习,袁羽也确实是收获颇丰,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于是便传话给牧苍明,约他今夜到远香居一聚,还特意说是有些私事,想和牧苍明单独谈谈。
牧苍明与袁羽谈不上深交,因此接到邀约时,也是有些意外,但也因为交情不算深,所以不好拒绝,于是便答应了,只是牧北听闻后,却是面露诧异。
“袁羽约将军你去远香居谈事?”
“怎么了吗?”牧苍明只当远香居就是普通酒馆,虽然从未进去过,但路过几次,只觉得和寻常酒馆没什么两样,就是晚上要更热闹些,只是出入往来的人看着倒都是些锦衣华服的公子哥,想来大概是酒水要比平常酒馆要贵些罢了。
“将军不知道吗,这远香居可是京城第一男风馆啊。”虽然牧北自己没进去过,但还是知道不少。
这远香居也是传说中素怀景的产业之一,虽说是男风馆,但其实和青楼楚馆也不太一样,里面的相公多是自愿留下的,都是卖艺不卖身,多数时候都是和客人吟诗作对,下棋饮酒,若是有相公们自己看得上的,也可相邀春风一度,远香居中又有不少供人休息的上房。
而且远香居的客人也都知道这里的规矩,只要是相公本人不愿意,是不能对他们不敬的,过去有人借酒醉闹事,想对相公动手动脚,直接被远香居的护卫扔出去了,之后更是直接拉入黑名单,不得再踏入远香居。
当然去这里的也不全是好男风的人,因这里环境好,且酒水出名,尤其是在东临都远近闻名的桂花酿,也有不少单纯是来这里饮酒的。
简单来说,远香居就是个氛围还不错,消费比较高,不提供色情服务但提供情趣酒店的高档gay吧。
因此虽说也有人会在远香居谈正事儿,但牧北还是觉得袁羽约牧苍明去这里有些怪异,牧北接着道:“要不我还是跟将军一起去吧,别出什么事儿了。”
牧苍明思索片刻,还是说:“不必,我与袁羽也没什么仇怨,他单独约我,想来是有些事不方便旁人听见,还是我自己去吧。”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牧苍明还把佩剑带上,只身出发去了远香居。
而此时宫门口,值守的侍卫见言泽星从门口走来,热情招呼道:“言大人这是散衙了?今儿个走得还挺早啊。”
“哎,这不是庞大人今日偶感风寒,都说让他早点回去休息非不听,这都咳得不行了,我就早些送他回去。”说着言泽星指了指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