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听泉可疑地顿在原地,道了谢转身落荒而逃。
脑子里不断回想刚刚所见的各式漂亮美男,所以,那些根本不是客人,是……
慌乱间,苏听泉正撞上一高壮汉子,抬头一看正是那熟客。
只是……
苏听泉侧身扭头捂住眼睛,胡乱指着熟客,尾音压抑不住,忍不住上扬:
“你拿着这个扇子走了多久!?”
“?”
熟客以为苏听泉认出自己了,正要抓人听得他如此发问,疑惑地把随便买来的扇子转了个面。
一对纠缠的男子图画映入眼帘,熟客瞳孔震惊,松手就扔。
面前的苏听泉转身就跑,熟客跟在身后慌乱解释:
“我不是……哎!我没有!”
苏听泉听完更慌,脚下生风,把熟客甩开。如此慌乱一游,回到客栈时已开始入夜。
原本想着找歌女模仿装扮,学学唱曲,跟着歌女打入内部,但青风阁和熟客给苏听泉带来的惊吓让他暂时没了心思,对花楼产生了阴影。
苏听泉脑海计划着如何进入武安侯府,从爬墙而入想到扮成菜农,从扮小厮想到挖地道……各种点子如雨后春笋,越想越离谱。
兴奋的大脑一时停不下来,他长叹一声捂住双眼,狠狠搓了把脸强制关机。
“罢了,明日再说……”
第二天,苏听泉起了个大早,终于在卯时蹲守到了推着板车送菜的菜农,苏听泉一路跟着菜农跑了五家府邸,才终于回到了农舍。
栅栏很破,满是蛛网,苏听泉趁着菜农去茅房轻松翻进屋里,掏出一点买的泻药倒进陶碗里搅至融化,随后躲在窗下看着菜农喝了下去。
下午那菜农果然有些跑肚,苏听泉又下了一点药,将一两银子悄悄放在菜农已经磨坏的补丁里,转身离开。
第三天,苏听泉老牛拉磨一般,推着东拼西凑买来的新鲜菜,面对守卫的盘问,嗓子沙哑解释菜农生了急症,暂时将送菜的任务交给了自己。
守卫检查了板车确认没藏东西,便挥手赶苏听泉走。
但之前明明看见菜农可以搬菜进府里,苏听泉摆出一副热心肠且贪财的模样,想要搬菜讨个赏。
腰还没直起来,颈侧就横着一把剑。
于是,假装菜农混进府的计划成功地失败了。
苏听泉继续蹲点观察,他见有乞丐上门讨赏没被守卫拒绝,便也跟着演了三天乞丐,别说,还真讨了几文钱,但轮到他的时候,那些侍卫不等靠近就把人给叉走了。
计划失败。
此后五天内,苏听泉先后扮成卖艺的、算命的、唱曲的……却连连失败,根本进不去侯府的大门,最后连守卫都觉得他眼熟,每次扫过来的眼神跟扫描仪一样,看得苏听泉心里发毛。
不行,普通方法根本进不去门。
山不就我,我去就山,反过来也是一样的。
古代迷信,苏听泉决定重施旧计,回到集市找到了那个还在算命摆摊的小乞丐雀生,不,现在不能叫小乞丐,得叫雀生小先生了。
他附耳过去,如此这般,这般如此,能做到吗?
说着又递出半两银子,小雀生爽快地答应了,不久后回到乞丐帮里,将价值半两银子的包子发给自己的小伙伴。
吃饱喝足,这些小伙伴四散而去。
之后的五天,准时准点的天气预报又开始了,在流动小乞丐的作用下,雀生小神童的名声可以说是响彻京城了,尤其是侯府所在的坊市。
又过五天,一条预言从雀生处传了开来。
内容竟然和炽手可热的武安侯有关。
“定武安邦,紫气东来,然太白犯斗,既不得安。”
窗外歌声阵阵,乌玉玦倚在榻上,咂摸着这显而易见的诱饵,接着听属下汇报:
“那小乞丐四个月前得人指点,摇身一变成了神童,属下听闻此话后本想立刻捉拿,却叫他跑了去,只在摊位上找到了这张纸。”
乌玉玦接过,展开扫了一眼,垂眸敛眉看起来是在出神,那侍卫不敢再言语。
过了一会,乌玉玦随手将纸扔进火盆里,才摆手示意他继续:
“预言天象……得了指点……”
似是想起了什么,深郁的眼瞳陡然溢出些许幽光。
“叫顾方回来,那个茶客不用找了,把这个雀生给我带回来,我要见他背后的人。”
火焰吞噬纸张燃烧殆尽,他看着火盆里的灰烬,眼底兴趣盎然。
此时,窝在破庙里的苏听泉打了个喷嚏。
“最近要降温了?是不是得再买件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