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坛沉默半响,道:“我遇见老师遇见得太晚了。”
几位同季应崇交好的世家子正在调侃温别衣,“公主,这侯爷怎么和害羞的小媳妇一般,今日大好日子怎得还不来?”
“好啊,你们一个个的都想被本公主掌嘴了吗?”温别衣也开玩笑似的回应。
吏部尚书之子薛齐同两人最熟,也是领头的,“公主,我们可是实话实话,应崇这迟到半刻不是和姑娘们出门总是为梳妆耽搁时辰一般吗?”
“既如此,应崇哥哥可做的好。也该轮到你们男子为我们女子梳妆了。”温别衣嗔道,“我看,他八成是在书房看公务,忘了时辰,我们寻他去。”
柳如黛也道:“别衣这是等不及要见侯爷了?”
又是一阵哄笑。
“也好也好,让我们先瞧瞧这犹抱琵琶半遮面的侯爷。”
众人说着,往书房走去。
天色已暗,书房中却未亮灯,有人疑惑道:“这是不是没人在里头?”
这时,书房中传来响动。
薛齐一笑:“看,这是忘了点灯呢。”
推开门,有一阵异香袭来。
“应崇何时用起这种浓烈的熏香——”
而床榻前丢落衣物,让众人静默,毕竟那之中有红色肚兜。
公主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无人敢越过她先去,柳如黛挽着公主的胳膊,两人一同上前,掀开帘子。
里面果真是季应崇和一名女子,而常去绾丝楼眼尖的公子哥已经认出女子是蓝巧,发出窃窃私语。
“这是蓝巧吧?”
“是啊,原来蓝巧竟然是被长宁侯金屋藏娇了?”
“那李二呢?合着他成绿乌龟了,他为这蓝巧和他家的婆娘闹得可凶了。”
蓝巧已经转醒,她慌张地推动季应崇,“侯爷。”
季应崇头痛欲裂,渐渐转醒,还未恢复意识,就被人扇了一巴掌。
柳如黛打得神清气爽,道:“好你个负心汉,竟背着别衣养女人,你对得起别衣吗?亏别衣对你一心一意的!”
什么女人,季应崇的头被打得偏过去,看见拿被子盖住身体的蓝巧,瞳孔微缩。蓝巧怎么会在这里?
温别衣眼眶微红,从头上拔下一根木簪,一字一句道:“季应崇,这是我十五岁那年你给我雕的木簪,是你我之间的定情信物。今日,你我便犹如此簪。”
她单手把木簪拧断,丢落在地,甩袖而去。
“别衣,你听我解释!”季应崇话未说完,温别衣已经远去。他未着寸缕,不好追上去。
柳如黛骂一句:“今日真是脏了眼。”也跟着温别衣而去,“别衣,你等等我。”
留下一地鸡毛的捉奸现场,薛齐也不知说什么好,“应崇,你这......办得有点过分了。”
好色归好色,但怎么能这么不知轻重,在这种时候出这等丑事。
季应崇沉声道:“滚!都给我滚!”
众人散去。
季应崇掐着蓝巧的脖颈,怒道:“你敢算计我?说,你是谁的人!”
“奴家,奴家不知。”蓝巧的泪大滴大滴地下落,说话断断续续,“是,侯爷您,您轻薄奴家。”
此时,季应崇的记忆也渐渐回笼,他望着烛台上的熏香,若有所思,松手。
“这香,是你点的?”
蓝巧咳嗽几声,解释道:“是,奴家送茶水进来时,侯爷正在小憩,公主示意奴家不要出声尽快退下,奴家见熏香快燃尽,便把一旁新的换上去,和公主一道出去。而后,奴家受公主的吩咐来让侯爷出席,却......”
季应崇烦躁地换好衣裳,“李谦的事等我回来再说,你赶紧也滚出去。”
“侯爷,侯爷不杀奴家?”蓝巧抹着眼泪。
季应崇嘲讽道:“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你就庆幸别衣心善不喜杀生,不然,无论真相如何,你方才就已经死了。”
若蓝巧死了,且不论他心虚与否,温别衣是绝对不会再原谅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