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去联络官差。”王玄清摸摸后脑,从窗户翻腾而出,溜了。
“哎!”陶夭拦不住来去如风的道士,就只能继续缠着擅长土葬的大师。
沈卓正准备重新对齐木板的角度。陶夭想到了什么,她跳下床,不久就拿了一物凑上来。
“来,我们加点胶,保证牢固~”说罢,她便伸手去糊晚餐时顺来当零食的米粥。
“等等……”沈卓没来得及阻止,陶夭已经将木板边缘涂得一塌糊涂。
“你……”虽然浆糊是要用米糊调的,但小孩子都知道,直接抹浆糊可不能黏物啊!
沈卓简直要无言以对,他拿起床幔擦了擦木材边缘,心情极为复杂,“你真是……”
她为何要这样搞破坏啊?
沈卓完全不知道,陶夭那是真心想帮忙。
“啊?”陶夭还在那自信满满,“你不用跟我客气啊~”
沈卓彻底放弃了。“我自己来吧……这样更快些。”
沈卓修补完工后,时近破晓。
回过头时,便见陶夭抱着枕头睡得香甜。
沈卓轻提衣摆,想要跨过陶夭去……
谁料身下人不知是巧合,还是有意捉弄,就在此时翻了个身,腿不偏不倚地击中了他膝盖。
“……”
“……”二人大眼瞪小眼。
陶夭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我差点就成一道菜了吧?”
“什么?”
“肉饼……蒸蛋。”陶夭的眼神向下游移起来。
沈卓脸色一红,赶紧起身。
所幸天还未全亮,他狼狈得没那么明显。
陶夭僵硬地坐起身,装作无事发生,眼神空洞地盯着床边,故作认真地摸了摸下巴:“……嗯,修得不错!别人肯定以为这就是原来的设计!”
“咳……”沈卓十分尴尬,顾左右而言他,“小陶,做诱饵很危险,你真的要继续么?”
陶夭理所当然点头——这事她还是挺有自信的。
“没事的,我看过那本簿子。我的生辰是三月二十二,今天才初十。中间差着一打,且轮不到呢!咦?风……阿嚏……”
沈卓回头一看,窗户开了,还有一道黑影闪过。
他赶紧将陶夭护在身后。
见来人是王玄清,陶夭立刻瞪大眼睛,将身前人拨开:“你回来了?见到县官了?他们怎么说?”
三连质问。
王玄清慢悠悠给自己倒了杯茶:“县尊……倒是没见到。”
陶夭气得直咬被子:“那你还回来干什么!告诉你啊,没他们接应,本姑娘才不会去!”
王玄清放下茶杯,嘴角含笑:“可我见到了府尊。”
!!!个大喘气!
陶夭刚想抱怨,却被王玄清按头。
“干嘛!”
“……来了。”
陶夭眯了眯眼,不再纠缠,兴奋地指挥:“那大家准备好接招!”
王玄清不置可否:“哦?打算演哪出?”
陶夭满脸胜券在握:“你们就负责‘假作真’,我负责‘乱作一团’~”
沈卓看着她,突然有点不太确定——这俩活宝的计策真的可行吗?
王玄清打开门。
陶夭才在额前抹完茶水,当即倒在床上,双目紧闭,眉头扭曲。
只是……姿势相当夸张,她一手抓住沈卓衣袖,另一手紧紧捂住肚子,似是极为虚弱。
呼吸也快得相当不自然。
沈卓忍住了拂开她手的冲动,坐于床边……惯性地开始诊脉:“陶夭,感觉可好些?”
“这位施主这是……”前来打探情况的小道士都被吓了一跳。
“是这样,昨夜……”王玄清不动声色地挡住他的目光,“真如赤面道长所说,我们遇鬼了……”
沈卓背对着二人,脸上闪过一丝无语,趁机低语:“小陶,你抓得太紧了,快松开。”
陶夭又紧了紧手。
沈卓:“……”
“二位,昨夜究竟发生何事?”小道士依旧惊疑。
“小师父有所不知,昨夜真是天师降罪!”王玄清的大戏已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