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灀到皇宫时,怀王已经在等了,太子还没到,三辆马车已经准备好。
“见过老师。”“怀王殿下。”两人互相见过礼等着太子。皇帝派人来送行,太子还没来。
“见过怀王殿下,太师大人。不知太子殿下何在?”皇帝身旁的大监带一些人过来,没看见太子的车驾。
“想来太子殿下还未准备好吧,咱们再等等。”怀王随口一说,大监心里便觉得太子是有意给怀王一个下马威。
正等的有些不耐烦,太子带着人拿着一大包东西过来,身后跟着东宫的人,都是跌跌撞撞地跟着。
太子把手里的东西扔给下人,跑到凌灀面前施礼:“老师,学生收拾东西花费了点时间,劳烦老师等这么久。”
大监看人都到齐了也不多留,对这三人行礼:“杂家来为太子殿下、怀王殿下和太师大人送行。既然人都到齐了,就请诸位上路吧,杂家也要回去跟陛下复命。”
凌灀点头,先带人上车,太子上了第二辆车,怀王的车是最后一辆,看太子上车后走到第二辆车旁屈指敲了敲马车。
“太子皇兄,不知臣弟可否与你一辆车?后面的车用来放皇兄的东西。”
太子带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安排随行的放东西的小车根本放不下,只能空出一辆车。太子撩起帘子不耐烦的挥手,“你再去叫一辆,本宫昨夜没睡好,今儿要好好休息,没空给你坐。”
太子不耐烦的收回手,众人都看着太子在大庭广众之下下怀王的面子,怀王孤零零的站在那看着很可怜。一时间大家都觉得太子在仗势欺人。
怀王眼底闪过一丝阴翳,正要回去坐上第三辆马车,第一辆马车的帘子被一只骨节细长的手掀开。
“怀王上来吧。”
是凌灀,邀请怀王与他共承一车。
怀王收起阴翳之色拱手道:“多谢老师。”随从帮忙放置脚凳,怀王上车后看到凌灀正展开一卷书,是一些诗词。
“可是裴小姐写的流觞曲水诗会诗词?”
怀王看着那熟悉的册子花样觉得眼熟。每年裴婉都会把诗会上文人作的诗词写成册,流传到市面上任人观读。凌灀那本是蒋翎送的。
“嗯,怀王可要看看?”
“想来今年作诗的也有很多吧。”怀王拿起一本翻阅,第一首就是裴婉的佳作。“裴小姐不愧是才女,每年诗会都是她为魁首。”
凌灀不语,把诗词一盖,随手一放。“离灾区还有半月时间,怀王不如好好想想如何解决水患。”
怀王不自觉揪紧了诗词,“是,老师说的是。”
凌灀闭上眼,靠着马车壁假寐。他早上起太早,这会儿有些困。
……
太师府,宁心和宁月一同去找凌灀想露个脸,砚汐在门口不放她们进去。“心夫人月夫人好,大人今早进宫了,陛下下旨让大人去赈灾,估计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在府上。两位夫人请回吧。”
宁心宁月对视一眼,“既如此,那我们先回去了。”
砚汐点头,“不过二位夫人若有何要事可写信给佟叔,佟叔会快马加鞭送给大人的。”
二人随意点头挽着手离去,走到远处不禁怀疑凌灀这时去赈灾是凑巧还是有意。
“如今太师不在,咱们制造错处的机会就更多了。得好好把握住才行。”
两人回到院子叫上宁璃宁湘商量。
四人遣散婢女,关好门窗。宁心率先说话:“太师今早进宫随太子殿下怀王殿下去赈灾,咱们得尽快制造‘证据’送到宫里。”
宁湘把玩着桌上的流苏,“今晚就动手。我去放证据,你们想办法把那个砚汐弄走。”
宁璃眼珠子转溜:“我和宁心把砚汐弄走吧,你和宁月去放‘证据’。砚汐没什么心机,最是好骗。”
宁湘笑笑,声音漫不经心,“那砚汐整日守在太师房门口,真是讨厌的很。你我又没有在她面前露过脸,还是让宁月和宁心去吧。”
宁心宁月去把砚汐引开,宁湘宁璃去把“证据”放好。可宁心宁月在开始就没有成功,她们用任何方法都不能把砚汐引开,砚汐让她们有任何事都去找佟叔。
“不行!那砚汐油盐不进,根本引不走。”
宁月甩着手落座,狠狠地灌了一口水,“我废了那么多口舌都不能让她离开,她甚至一步都没有挪。真真是个木头桩子。”
宁湘弯弯的眉毛皱起,为宁月倒茶。“这和交给我吧,你和心姐姐休息。璃姐姐去放吧。”
宁湘和宁璃起身打开门,婉意和庄儿候在门口。宁湘先走下台阶,对着宁璃嫣然一笑。“璃姐姐,我先去想办法了,剩下的就靠你了。”
说罢带着婉意扬长而去,庄儿走到宁璃身边,“夫人,咱们要去哪儿啊?”
“没什么,你与砚汐交好,告诉她,任何人叫她做什么都不要理会。”
宁璃看着宁湘二人,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宁湘肯定不会用普通的借口支开砚汐,只能让她当心了。
宁湘和婉意往凌灀院落去,路上宁湘要婉意去引开砚汐:“你想办法引开砚汐,拖住她,让她别急着回来,越久越好。”
婉意不知道她们打的什么主意,但知道若是事情办成,砚汐肯定逃不掉。“夫人放心。”
婉意走近凌灀院落,老远就看到砚汐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盯着周围。她想了想,走过去。
“姐姐你怎么在这?茯苓和庄儿又吵起来了,这会儿不知道怎么样了呢。”她语气里带着讥讽,很高兴看到她身边的人受到危险。
砚汐看着她,眼里带着杀意,把婉意吓得略退后一步。她心中发怵,砚汐该不会想在这里对她下手吧?
“庄儿才出来,若是又犯什么事,估计不会能继续留在府里吧?”
砚汐很讨厌她的语气,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想施展法术。但给她点教训还是可以的!
她伸手掐住婉意的脖子,把她按在墙上,眼里是从未有过的狠厉。“你若是再敢对庄儿做什么,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我会让你后悔生在这个世上!”
她的眼里闪过一道血色。婉意吓得说不出话来,看着她的眼睛发愣,结巴的说:“母皇让你照顾好我……难道你想违抗她的命令吗!”她只能把女皇拉出来当挡箭牌。
砚汐稍微松了一点力道,但还是掐着她的命脉。“若你胆敢伤害我身边的人,我绝不会放过你!”
她把婉意一推,站了回去。婉意捂着脖子剧烈咳嗽,心里眼里满是恨意。可恶的砚汐!居然敢伤她!本来不想做这么绝的,是你逼我的!
婉意愤恨地回去,她把头发弄得散乱,憋了好一会儿憋出眼泪来去厨房找茯苓。
“茯苓……”
茯苓听到声音走出来,看到婉意狼狈的样子吓一跳,“婉意?你怎么这幅模样?谁打你了?”
婉意哭着说:“庄儿她……”她故意没把话说完,只说了庄儿。茯苓一听自然以为是庄儿欺负了她,抄起擀面杖就往厨房里走。“你别急,我叫上人一起,这回她太过分了!你看你脖子,都紫了!”
厨房其他人听茯苓夸大其词,再看到她脖子上的指印都气的不行,出来要去找庄儿为婉意报仇,还要叫宁嬷嬷和佟叔,无论如何也要把庄儿赶出去。
宁璃在房里思考做什么“证据”陷害凌灀,庄儿在一旁伺候。外面轰轰烈烈的声音吵得宁璃头疼。她把笔一扔,捂着头:“庄儿去看看什么事这么吵?”
庄儿道是,急忙出去查看。看到一伙人来者不善,还拿着武器有些害怕。
“夫人……”
为首的是茯苓,提着擀面杖指着她:“庄儿滚出来!还以为你受了罚会收敛许多,不想你还是老样子!这会儿更是率先发难,想置婉意为死地!”
声音太大惹得其他两院的人都探出头凑热闹。宁璃心烦正有一肚子气,不顾礼仪踹开门。“吵什么?”
茯苓看过去,气势稍微弱了一些,很快又重新打起信心:“璃夫人安,庄儿这次又把婉意打了,我们实在看不过去,这才来找她理论。毕竟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了。”
宁璃才不管她说什么理,“庄儿一直都与我在一起,如何和人发生争执?倒是你,不是和湘夫人离开了吗,怎么只有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