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
在季时玉快要走出戚家大门时,戚山州把他叫住了,他顿时面露喜色,可刚转过身面前就出现一只食盒。
戚山州:“食盒忘记带走了。”
季时玉面上的喜色瞬间被羞耻代替,他还以为对方是要挽留他和他多说几句话,没想到就是为了食盒!
“谢!谢!”季时玉咬牙道谢,猛地抱起食盒转身跑掉了。
他明天如果和戚山州说话,他就是小狗!
戚山州笑眼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也不知道季岩峰的事到底要什么时候定下,他的婚期还没着落呢。
季岩峰的婚事倒是不用戚山州操心,因为第二天,金媒婆就带着姑娘回家并把季岩峰叫过去相看了。
季时玉本想留下看看的,只是还要和阿爹一起去浇田,只能回头再听小欢儿和他说具体情况,他也想大哥能娶个好相与的嫂嫂。
天气炎热,田里的庄稼都有点蔫儿,季时玉瞬间感觉干劲满满,跟着季多林在田里穿梭,争取把每一株庄稼都浇灌的舒舒服服。
两人一直弯腰忙碌着,季时玉感觉掌心的皮肉都快被木桶把手磨破了,但看到阿爹自己做,他心里难受,便也卯足劲去干活,偶尔就地在田埂歇歇,也不算偷懒。
直到正午前,两人才浇完地往家赶,季时玉脸颊涨红,里衣湿透紧贴着皮肤,每走一步都觉得难受。
“今儿累着你了。”沉默了一路的季多林突然出声说着。
“只是从前没做过,以后习惯就好了。”季时玉笑着抹了把坠到下巴的汗。
季多林再次沉默,只是步伐肉眼可见的沉重起来,他倒是希望他永远都不会习惯。
回到家里,季时欢立刻跑上前迎接,顺便把两碗糖水递给他们喝,季时玉见她情绪尚可,便知晓大哥那边怕是有眉目了。
果然,不等他们缓过劲儿,李秀荷和季岩峰便回来了。
季岩峰虽然因为常年跑商导致肤色偏黑粗糙,但他本就俊朗,再经过特意梳洗打扮,整个人倒是更显气质来。
此时俊朗的脸上带着笑意,可见他对那位姑娘也是有意的。
“怎么样哦?”他轻声询问。
“你大哥的意思是不错,自然也就不必再相看其他姐儿了,回头两家再重新商议,把婚期定下,等你大哥这边结束,就轮到你了。”李秀荷脸上也带着笑,那杨雪梅她瞧见了,模样确实不错,也没有那股造作拿乔劲儿。
虽说季时玉也矫情做作,但毕竟是自家孩子,再怎么也是好的。
季时玉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脸,反正只要听家里安排就好。
李秀荷对这事很上心,儿子都二十岁才议亲,即便是在镇上都是少有的事,如果不是这些年一直跑商,恐怕连孩子都有了。
她和杨家相约商议成婚事宜,这最要紧的就是聘礼,按照对方的要求,六两聘金,再加上做喜服的衣料和一些帖盒,要的并不多,因此准备起来也十分方便。
杨雪梅家只有她和寡母,且也没见过几分世面,在季家面前总是自觉矮一截,说话也十分没底气,但为了唯一的女儿不得不表现的强硬一些。
李秀荷本就是好脾气,见她家这样,自然也不会为难,至于陪嫁,也不是非要那豆腐坊,带床被褥和一些衣裳,也就差不多了。
两家聊的还算不错,再加上杨家确实着急,三五日的功夫就把婚期给定下来了。
为此,季岩峰不得不到镇上去采买聘礼和成婚需要的东西,和他同行的还有戚山州,他不仅要卖猎物草药,毕竟之前去过喜事铺子,还能帮着选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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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家这几日热闹的很,大儿子季岩峰刚相看好没两日,就要成婚了,不仅如此,还特意请了村里有空的人家都前去吃席。
喜事办的很热闹妥帖,席面也很不错,荤素都有,倒是叫村里人吃个痛快。
一直不甚来往的季家其他兄弟也都带着全家过来吃喝,也为着表现在席间忙前忙后的,至少在礼面上没有真的做出白吃白喝的事,可见还惦念着兄弟间的情分。
村里办喜事都是为着热闹,吃过席面,也就退的差不多了,只留下季家的人忙前忙后的收拾着狼藉,也幸好没剩饭剩菜,否则都不知道去哪喂小狗儿。
“娘,我也来帮忙吧。”杨雪梅不好在屋里闲坐着,便换了喜服出来帮忙。
“你刚成婚,回屋好好休息,不急这一时半会儿的,以后有你做事的时候。”李秀荷知道她觉得高攀,心里胆怯,怕不好好表现会被婆家不喜。
这种心事,她从前也有过,自然不愿意做恶婆婆。
杨雪梅听她这样说便更惶恐了,赶紧撸起袖子就下手帮忙,并笑道:“这点活计不碍事,玉哥儿和欢姐儿也能歇歇。”
她知晓,季家不像别家那样看不起哥儿姐儿,相反她曾在季岩峰口中听说,玉哥儿反而是最受宠的,向着弟妹总是没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