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儿眉目如画,眉眼弯弯,看向他时神情欢喜雀跃,戚山州瞬间说不出话了。
季时玉便要伸手帮他拿鱼,边道:“今天还要都给我吗?不如拿去三婶家?之前提亲还关照过你,总是要有来往的。”
“你连这些都懂了?”戚山州没给他,忍不住笑了一声,“还以为你不通世故,原来只是在我跟前不通?”
这话瞬间就叫季时玉想起之前的事,那时候他对戚山州有看法,少不得觉得他这人小气又阴险。
只是这些事他都没对外说过,这人却还是通过几次接触就察觉到了。
真是敏锐。
这话本就没有回应的必要,何况那时候戚山州对季时玉也是有偏见的,这小哥儿矫情的厉害,看着就烦……现在倒是不觉得了。
“三叔家我会送别的,鱼留给你,不是爱吃吗?”他就是个糙汉,不懂文人书生那些情话,只知道心上人想要什么,通通满足就是了。
“也不能总吃呀。”季时玉掀起眼皮看他,“鱼哥儿都没得吃呢,你别总惦记我了。”
戚山州嗤笑:“那我该惦记谁?”
“那你还是惦记我吧。”季时玉有些气恼,但真是说不出要他惦记别人的话来,总觉得那样的话说出口,很不好。
他不是很想和戚山州吵架,至少现在还不太想。
两人并肩朝家的方向走去,直到季家门口,戚山州才肯把挂着鱼的绳子放到他掌心,估计是这段时间回村里总做活的缘故,掌心都有薄茧子了。
“进屋。”戚山州朝他抬抬下巴。
“你别忘了浇田。”季时玉又叮嘱他两句,这两日没下雨,田地就得日日浇,太阳足时,一日都得浇三回,否则都要影响收成的。
戚山州应了一声,表示自己记得呢。
季时玉这才抬脚朝院子里,拿出洗菜盆,把鱼放进去,清理这活儿他确实做不来,还是交给阿娘吧!
听着动静,李秀荷从屋里出来,一眼就瞧见木盆里的鱼,她失笑:“你早晚得吃腻味了!”
日日都送鱼吃鱼,再喜欢估计也有腻歪的一天。
“爱吃,怎么会吃烦呢?”季时玉哼哼笑着,喜欢的东西根本不会厌烦的。
李秀荷只当他还孩子心性,只希望成婚后不要再这样,否则终究会影响夫夫情分。
她看着盆里的鱼,深吸一口气道:“拿刀来,娘教你怎么清理,以后你嫁过去,总得自己动手,便是帮不到他什么,也不要添麻烦。”
“我晓得。”季时玉赶紧去厨房拿刀,顺便还端了盆水来。
李秀荷是做饭的好手,接过刀就开始刮鱼鳞,边刮还不忘指点季时玉,不管怎么刮,只要不伤手能刮干净,那就做的很好了。
挂随后就开始给鱼开膛破肚,把里面的内脏掏出来,再清洗干净,连带着鱼鳃也清理掉,再多冲洗两遍没了血沫,就可以了。
其实很简单,只是季时玉从前从没做过,这会看了一遍,倒是觉得自己会了,第二条鱼的清理便由他来做了。
“两条鱼,今儿都做了,你给州小子送去一条,就算有婚约在前,也不能事事都要他的,鱼哥儿也还小,总得补身体。”李秀荷说着就要叹气,家里就两个孩子,以后少不得更照顾他们一点。
若非戚山州是能抗事有本事的,否则这婚事她始终都得多考虑考虑。
季时玉可不知道他娘的心思,还在用心清洗着鱼,等做好了,就端过去给戚山州,不叫他白费心思!
将鱼暂时挂到檐下晾着,不多时季多林等人便也回来了,戚鱼没进季家门,转身跑向自家了。
正值夏日,午时的阳光晒的人睁不开眼。
李秀荷烧了一锅热水给他们擦洗身子,几人排着队在偏房里擦洗一番,才觉得身上舒服些,只是那日头晒的人难受,便都躲进了屋里。
“一会还得去浇地,人都受不住,何况是娇弱的庄稼。”季多林叹息一声,来乡下短短数月,他就已然从一位乡绅变成了村汉……
“晚些时候我和小欢儿去吧!”季时玉立刻开口,“晚些时候也就不晒了,我和小欢儿闲着就当消食了。”
季多林皱眉:“你想的简单,得一直拎水下田,一天就累的你直不起腰,你们就别操心这事儿了!”
季岩峰:“一会我去,外面太晒,你和小欢儿可受不住。”
“浇地有什么不好做的?”季时玉对他们这种过度保护不太喜欢,转而看向李秀荷,“娘~就让我去吧!现在不学着做,到时候总要给别人家浇田呀!”
这话倒是没错。
季时玉很快就要嫁给戚山州,那家里四亩田,总不能指望着戚山州和戚鱼管,何况那鱼哥儿比小欢儿都小,若是现在不学着做,来日就得吃苦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