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耍流氓!”
察觉到戚山州要更近一步,季时玉赶紧用力偏开脑袋,温热的触感便落到了他侧脸上,这回是真羞的厉害了。
他从没有和别人这么亲近过,也不知道别的未婚夫婿是不是也这样,但他总觉得现在还不能这样,尽管他确实觉得很雀跃。
戚山州单手托住他脸颊,笑的很灿烂:“是我流氓,你又要讨厌我了?看着我。”
“烦你!”季时玉半真半假地撇嘴,抬脚去踢他小腿,也不知这人是怎么长的,浑身的肉都结实且硬,半点好处都讨不到!
“烦吧,以后还有的烦呢。”戚山州才不在意他嘴里这些“讨厌”、“烦人”,在他看来,那都是调情的话。
他喜欢的很。
以后。
这两个字对他们来说都是有不同意义的,季时玉再不用被噩梦惊醒,戚山州也不会重蹈覆辙。
如玉的脸上红晕仍在,但神情却没有过分羞涩了,他们往后还有更亲昵的时刻。
“继续打猎还是回家?”戚山州轻声询问。
“我不能出来太久,得回家了。”季时玉略有些不愉快,这是娘特意叮嘱的,他们虽然有婚约了,但未成婚就成日凑在一起,少不得要叫人看笑话。
戚山州显然也明白他的意思,当即道:“那我送你到主路,我再多猎些。”
“好。”
方才为避着人,他们一直都是在林间小路穿梭,现下要出去,自然也得一路穿梭,幸而是熟悉的地方不至于迷路,戚山州把他送到主路,看着他下山,直到看不见他的身影,才返回山里。
他没想过把打猎当做正经营生,只是这营生来钱快,往后正经过日子,偶尔倒是还能带着季时玉进山玩。
跟着戚山州赶山时,季时玉的背篓一直都在对方后背上,里面倒是也有点野菜草药,但是不多,下山时便耐心走着,一道儿就把背篓填满了。
草药还能再卖一茬,上次卖掉的他数了数,有四十多文,这次的更多些,估计能卖到五六十文!
他回到家里时,家中出乎意料地有点热闹。
金媒婆又到家里来了,季时玉当然不会觉得她是来找自己的,小欢儿和鱼哥儿还坐在屋檐下,那便只会是大哥!
他赶紧把背篓放到屋檐下,拍拍身上的土,和小欢儿坐到一起去了。
“里面聊的怎么样?”他轻声问。
“是村里杨童生的妹妹,恰好他今年要参加院考,家里贫困,就想把妹妹嫁了好得点聘礼,咱们家虽不如在镇上时富贵,但和村里比起来那也是富户,所以他家就动这心思了。”季时欢说起这些还撇了撇嘴。
她最是瞧不上这样的人户。
虽说若那童生考中秀才就能免除家中困苦,可也不该牺牲别人去成全他,何况这样的事终究该父母担责,为何要他的小妹承担?
这样的事不管村里还是镇上,亦或是更外面的府城京城,怕是都少不得有这样牺牲某个人,让某些人有所获得的事,但前提是那些人曾在家中受益,就合该为此尽心尽力。
但杨童生的妹妹,显然没有。
因为季时欢见过那个可怜的姐儿,她只有十五岁,时常能瞧见她和老黄牛一样,每日做最多的活。
她只庆幸,三哥没有和那杨童生相看。
季时玉也有点不喜欢,和那姐儿无关,只是这样的家境,若是说到他们家来,必然是后患无穷的。
估计娘心里也明白。
果然如此。
“他婶子,你就不要再说了,这家的事我们是不会同意的,往后有好的再跟我说吧。”李秀荷不出意料地拒绝了。
要季时玉说过去都不愿意,自然也不愿意把他家的姐儿说回家。
金媒婆重叹一声:“我也就是顺嘴跟你说说,是有个姑娘还不错,叫杨雪梅,不过不是咱们村的,她爹早些年撑船,落了一身病根,家里连个男丁都没有,早早就死了,她娘是豆娘,也操劳的厉害,就想早点给她说门好亲事。”
世人都说人生有三苦:撑船、打铁、磨豆腐。
却不想这姐儿家就占了俩,怕是她娘的身体也不好。
李秀荷知晓她肯定还没说完,便道:“他婶子,还有什么,你得尽数告诉我才行,成不成的总好过隐瞒不是?”
“是这个理儿,那姐儿的叔伯们,都惦记着她家的豆腐坊,这营生赚钱的很,她们家也是想早点有个能主事的汉子!”金媒婆说,其实也是想找个能看顾她家的人家。
否则不定被那些叔伯家逼成啥样。
“梅姐儿也是个能干的,娘俩把豆腐做的不错,是个有主意的,会照顾人,那豆腐坊都做陪嫁了!”
最后这句才是重中之重,凡是听到这话几乎都没有拒绝的,上赶着要跟人姑娘见面,只是来来回回见了那么多,都没个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