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此刻围在湖边的几名男子,他们显然也是恰巧来到此处,却都一眼被湖中的女子吸引,一口一个惊为天人。
甚至还有人感慨,若自己能娶到这样的美人,必不会让美人为自己黯然神伤。
孟清清看到有人想上那石桥与那湖中女子结识,却在即将靠近石桥时被守在桥边的守卫与婢女拦住。
孟清清去听了一嘴,才得知那在湖中起舞的女子,竟然就是举办这召魂会的玉情。
眼见聚集而来的人越来越多,孟清清也不是个很爱看热闹的人,带着孟湲与萧寒生快步离开了听蝉小苑的后院。
这听蝉小苑虽大,但许多地方都有人看守,他们虽是贵客,也被允许四处走动,但除了顺着各种小道走着散步外,旁的什么地方都不允许进。
就连厨房都进不去,把守的不可为不严。
不过这也合理,若随便什么人都能进厨房,那这晚宴上会发生些什么事可就说不好了。
眼见没什么地方可逛,三人也就回了客房,好歹每个人住的房中还有书架,上面摆了些书画,桌上还有宣纸与文房四宝,显然是供客人解闷用的。
待快到酉正时分时,那叫凄凄的婢女敲开了他们的屋门,领着他们与其他人一起前往了参加晚宴的孤灯阁。
这孤灯阁虽叫“孤灯”,但这上面挂着的灯笼却不止一个。
从下至上共有三层,在灯火照耀下恍若由金银搭建而成,当真是美轮美奂,恍若到了画中仙境。
进了一楼,入目便是一处云雾缭绕的汤泉,汤泉周遭摆着茶几,上面摆着各类糕点与茶水。
再往里看,因有一排描绘着山水的屏风遮挡而看不见内部情况,只有靠墙的一侧留了缝隙,旁边还站着一名婢女,想必里面应该也是一处汤泉。
而二楼便是用膳之处,坐席早已被安排妥当,每个位子上也都放着一个牌子,那牌子上刻着没人腰牌上的数字,显然也是早已定好的。
三人入座后,各种菜肴还在不断送上,看那些婢女都是从楼上下来的,想必这三楼便是厨房。
这么做倒也合理,毕竟这听蝉小苑不算小,外头的厨房离孤灯阁有一段距离,若是一路送来即便不凉也该温热了,吃起来的味道自是不如才出锅不久的好吃。
那位玉情姑娘也早已落座,但与之前在后院瞧见时不同,她穿了一身鲜艳的红衣,端坐在主位之上,容貌妖艳中又不失温婉,分明是两种不同的感觉,融合在她身上却不显突兀。
在注意到有人看她后,还抬眸微微一笑,温柔如风,那风似乎一直能吹到人的心坎里,令一些人直接看直了眼。
孟清清忍不住全身一震,搓了搓自己的胳膊。
这里的坐席若是夫妻或是姐妹就可同坐,萧寒生现在还是个痴傻的,若给他单独一个席位,他必然能像个木雕一样,端坐在坐席之上坐上几个时辰也不带动的,着实是显得太过与众不同。
于是她只得在凄凄面前谎称他们是夫妻,还引得孟湲狠狠剜了她一眼。
此时孟清清与萧寒生同坐,玉情在主位上开场自然是说一些“幸得与诸位相识”的场面话,孟清清几乎是一句没听进去,眼睛一直盯着面前桌上的精致菜肴。
这也不能怪她嘴馋,她跟萧寒生这么一路走过来可没吃过几次像样的饭菜。
有时候可能连续数日、十数日的也见不到城镇,干粮啃完了就得饿肚子,饿的实在不行了就去啃野果。
可惜她对此并不了解,有一次吃了野果吃的她腹痛难忍,几乎上吐下泻,好了之后又精神萎靡了三四日,从那之后除非太饿,不然她也不会采野果吃。
待正式开宴之时,早已在屏风后等候多时的舞姬一个接一个的出现,就在路中间的过道上翩翩起舞。
这时众人才恍然大悟,明白为何一开始这中间要留那么大的空位。
孟清清刚拿起筷子,夹上自己已盯了许久的茶香鸡翅,就感觉自己的袖子被扯了一下,她只觉得这是自己的错觉,正要下口,先前的力道突然加重,这下她确定这不是自己的错觉了。
她奇怪的看向萧寒生,两人面面相觑,一时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