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一瞧看一看嘞,新鲜出炉的包子哎!”
今日的京城别有一番热闹景象,沿街叫卖的摊贩一个赛一个的热情。
“你怎么不吆喝两句?”身着天青色长袍裘衣的男子正撑着脑袋问。
“你怎么不吆喝?”
坐在对面的的浅灰色长袍裘衣的抚岸,撇了迟涯一眼,没好气的道。
迟涯歪着脑袋看着抚岸,这一身长袍他穿着,倒是有点大了,一根木簪将半发挽起,若是再配把折扇,倒是有了书生气。
抚岸注意到他的目光,有些不怀好意的注视着自己,“你在看什么?”
“当然是看你啊!”迟涯故意挑逗这眉眼,这目光落在抚岸身上,只觉脊背发麻。
“有病!”扭过头去斜视一眼,有些怒气道。
“就看你!”
“你……”抚岸别过头去,暗声道:“有病。”
“哎哎哎,别以为我没听到你在骂我啊!”手中的茶杯被放在桌上。
“那算你不蠢。”
轻飘飘甩出一句话,顿时让人语塞。
两人如此剑拔弩张,论言语上谁都有不会多让半分,可每回都是迟涯被噎的语塞。
蹲在角落烧热水的阿松,笑着扇着扇子 ,他们俩的“争吵”,还挺有意思。
街边的摊贩早已将小摊支好,只待顾客的驻足。
约莫是正午时分,铃铛声此起彼伏,惹得行人不禁停下脚步,寻找声音的源头。
“啪”的一声,折扇被按在桌上,迟涯抬眸,“来了。”
抚岸坐在他面前,目无表情的把玩着香囊,道:“不聋。”
迟涯懒得再反驳他,说上一句,他能噎死一句,说上两句,他能噎死两句,若是说上三句,死的怕就是我了。
阿松快跑两步,搬个长凳站在上面,向街道外望去,三匹枣红色的骏马在前开路,马上的三人,个个蒙面带刀,只露出一双眼睛,时刻警惕着。
“金子做的铃铛,还这么大一个,还真是有钱嘞!”阿松惊叹道。
“白峪之,来了。”迟涯用手指轻敲着桌面,神情一亮,拉着抚岸便往外走。
还没缓过神来,两人就已经站在街道旁。
若说皇帝出宫坐的马车是最富丽的,与面前的马车相比,那还真是比不上十之七八,足以见得这一行人来的是有多奢华。
“你会不会直接冲过去杀了白峪之?”
露出一脸看戏一样的笑容,注视着抚岸的双眼。
迟涯轻拍着手中的玉箫,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顿然勾起抚岸的怒火。
“如果你想的话”,抚岸用手中的扇子将他手中的玉箫抬起,两人目光对视。
“我可以先杀了你,再杀了他。”
迟涯神色一顿,转念一想,这话出自他口,倒是有点可信度。
“你可是个道人,随意杀生?你觉得这合适吗?”迟涯反驳他。
“我是个自称的道人。”
……
“听你说话,还不如当个聋子呢。”迟涯扭过头去,小声嘟囔一句。
抚岸撇了他一眼,微微低头凑到他耳边,轻声道:“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脊背一紧,周围喧闹的声音,在此刻噤声。
华丽的马车在两人面前行过,坐在马背上,带着半张面具的男子,紫金长袍,黑色貂裘披风,居高临下的俯视众人。
微微昂首,抚岸与马背上的男子,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