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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回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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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一句话让她身心沸腾。

邢屹一手搭住桌面支着额头,不动声色盯她侧脸,另手转着她的笔。

钝刀子磨了她十五分钟,课间铃终于响起。

她快速起身。

“莓莓,我有点头疼,先回寝室了。”

“啊?好的好的,我桌上有药你可以吃,好好休息。”

“嗯。”转过身,出口被他堵住,她看着他肆意敞开的双腿,气闷道,“让开。”

邢屹依旧支着额头,慢悠悠抬眼看她,好像听不懂中文似的,一边眉梢轻轻挑起。

她咬牙改口:“学长,请你让一下,我要出去。”

他嘴角翘了一瞬,起身给她让路,彼此错身,他故意勾她手指,她啪一声拍开,烦死了。

初秋干燥而明媚,孟纾语停在教学楼的悬挑阳台上,沐着阳光舒了口气。

的确,生活充满了未知数。

但上帝这回掷的是什么骰子,怕不是想把她砸死。

短短一个月,她生活里的每一道缝隙都被邢屹侵略了。

她背靠着阳台围栏,拿出手机拨通老孟电话。

一接通就说:“爸,我不想在邢家住了。”

“啊?”老孟浑然不觉,“为什么呀,不习惯吗?”

“因为......邢屹他......”

——“纾语!”

她连忙挂断,转头看去。

喊她的是彭霖。

他身边还有一个讨厌鬼。

彭霖小跑过来:“哈喽!好巧啊,你也在三教上课吗?”

她下意识后退,等邢屹闲闲止步她才停下,无视他,只看着彭霖:“没,我来旁听的。”

彭霖喜形于色:“你对我们专业感兴趣嘛?”

“......没有。我还有事,先走了。”

“那个,等等!”

彭霖开口挽留,她装没听见,邢屹忽然挡到她面前,双手插兜,打趣似的歪头看着她,腮帮子含着糖,笑了笑,“我朋友还有话想说,耽误你两分钟?”

她抬眸瞪他,但好像没什么威慑力,她生闷气的模样邢屹也很喜欢。

彭霖以为她嫌自己烦,连忙改口:“也、也没什么,你有事就先去忙吧。”

她“嗯”一声,绕过讨厌鬼快步离开。

邢屹眼底浮着笑,身子靠到她刚才靠过的地方,目光跟随她下楼的背影。

彭霖凑过来验收成果:“让你帮我打探她的喜好,有结论没?”

背影已经消失,邢屹嚼碎薄荷糖,装得很遗憾:“没有。”

“啊?!那你坐她旁边那么久,什么都没问吗!”

“问了啊。”邢屹优哉游哉,转头看向楼下,一个小豆点气闷地移动着,他嘴角牵起笑,补一句,“人家没理我。”

“好吧。”彭霖泄气,自我安慰说,“没关系,好事多磨嘛,她肯定会喜欢上我的。”

音落,邢屹上下扫他一眼,撇过头笑了下,起身离开围栏,走了。

彭霖顿了顿,登时咆哮:“你干嘛?!你是不是嘲笑我!”

...

孟纾语回寝室趴了会儿,收到消息。

xy:[不、许、搬、走。]

她闭了闭眼,用力把手机倒扣桌面。

这人好像在她身上安了监控,她每一个念头都无处可逃。

静了几秒,她拿起手机飞快打字:[我是不是跟你有仇?]

xy:[多复杂的问题啊,要不你当面问我?陪你促膝长谈]

“......”

她深吸一口气。

回:[你到底想要什么,可以直说]

xy:[要你]

孟纾语盯着这两个字足足十秒。

随后,手指点开左上角。

拉黑,确认。

清净不到一会儿,手机又开始震。

原来是初中群聊。

这群都死寂多久了,怎么突然诈尸。

她好奇点开。

[听说咱们班出了个京大学霸?]

[@孟纾语,哈哈,说你呢]

[转学之后简直一飞冲天啊,京大诶,想都不敢想的学校]

[就是啊,咱们都高攀不上了]

阴阳怪气的。

[巧了,我们哥几个正好在京体大]

[@孟纾语,有空聚一聚呗?]

[知道你在潜水,好歹吱个声嘛,别考上京大就忘本啊]

“......”

忘本这种词都蹦出来了。

她平静回复:[@马睿,为什么改名?你爸妈给你起的马峰不好听吗?你忘本]

马睿这下没声了。

班长出来圆场:[哈哈,马睿跟你开玩笑呢。我也在京北,读的语言大学,既然都在一个城市,那就聚一聚嘛,你生日不是快到了吗?正好,我们给你过生日]

班长她人很好,她被卓耀明用蟑螂吓哭的时候,是班长第一时间安慰她,还一脚踩爆了蟑螂。

老同学之间聚个餐也没什么,孟纾语淡淡回了个“好”。

...

下午上了一节选修课,她神游天外,一直在琢磨今晚的落脚地。

反正不想回颐云公馆了,寝室也不能待。

一个人住酒店又不安全,她想了想,打电话给毛婧婧。

“毛毛,我想去找你。”

毛婧婧上周租了间小公寓,搬到校外住了。

孟纾语傍晚到达她家,输密码进门,差点被眼前一幕吓到。

地上倒了几个酒瓶子,桌上堆着外卖盒,毛婧婧被一堆杂物包围,瘫坐在画架前发呆。

孟纾语上去戳戳她:“你怎么了?”

毛婧婧仰头看着天花板,瞪着死鱼眼笑了笑:“我没事,孟孟,我好得很。”

“......”

问了才知道,毛婧婧跟舍友闹了矛盾,对方为了报复,居然用开水浇了她养在宿舍的发财树。

孟纾语不解:“所以你就......很难过?”

毛婧婧搓了把脸,简直椎心泣血:“两年!那棵发财树我养了两年!空运过来的!现在没了它,我画了一个月的画只卖出去八百,不是她害的是谁害的?断人财路天打雷劈!”

“......”

精神状态堪忧。

“那你跟辅导员说了吗?他没让她给你道歉?”

“没有,辅导员问我要证据,我服了,我树都死了还不是证据吗?他说树死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不能证明是她害死的。”

“......”

孟纾语由此及彼,想到她和邢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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