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电流激过全身。
“OK了!你扫我吧。”
彭霖递来二维码,孟纾语心不在焉加上微信,迅速撤离现场。
她今晚是不打算回颐云公馆了。
还是寝室安全。
她坐在自己桌前缓了缓神,起身打开衣柜,准备拿上衣服去洗澡。
柜门一开,她傻眼。
如果衣服也算违禁品,她宁可相信这是查寝小队干的。
路露对着镜子试唇釉,回头看她一眼:“怎么啦?”
“......我的柜子空了。”
“诶,你不知道吗?你家保姆阿姨下午过来把衣服拿走了呀,说要给你拿去洗护。”
“......”
她感觉全身的细胞都枯萎了。
不止日常衣物,就连内衣内裤也不见了。
下一秒,手机弹出消息。
[十分钟,南门]
[别让我等太久,除非你想让所有东西消失]
果然是邢屹干的。
她攥紧手机,看了眼幸存的桌子和床,思考两秒,用力关上衣柜。
路露看她又要出去了,笑问:“你要去约会?”
她一头雾水:“为什么这么问?”
路露经验十足的样:“看你脸很红诶,是有什么开心事吗?”
“......没有,气红的。”
...
京大南门是最常用的师生进出通道,这个点又是晚间休闲时间,男男女女谈笑往来,孟纾语穿梭其间出了校门。
不远处,一辆银灰色GT停在路边。
这么扎眼的迈凯伦,上下车很难掩人耳目,她怀疑他是故意的,但又意识到他的车就没辆低调的。
她借着夜色掩护,看准时机,在一辆小货车缓慢经过时快速上车。
车门一关,危险蔓延。
她别过脸假装看窗外,邢屹倾身靠近副驾,一手捏住她下巴,把她的脸转过去。
她抗拒地抿抿唇,两人对视,他笑了下,手指抚过她脸颊。
“怎么红了?”
她挪开眼,没好气地说:“被你车里的空气污染了。”
“这样啊。”他缓缓靠近,懒散得欠扁,“凑过来我看看,还有没有得救。”
她硬是不从,他忽然扣住她后颈往前一带,呼吸相撞,她差点亲到他。
一双漆黑眼眸有些嚣张地注视她,眼底笑意浮起:“好吓人啊,你想强吻我?”
“颠倒黑白!”
她脸更红了,他逗得来劲,另一手挠挠她下巴,她忍了半晌,烦闷地拍开,盯他,“混蛋、表里不一、衣冠禽兽!”
邢屹照单全收,心满意足松开了手:“早搭理我不就完了?”
“......就你干的那些好事,谁想搭理你。”
他低声笑:“不是说了么,让你今晚来我房间,我向你道歉。”
骗子,道什么歉,没人比他更会胡编乱造。
她才不想自投狼窝。
-
回到颐云公馆,两人一言不发地吃完晚饭,孟纾语快速上楼回到卧室,洗完澡直接窝进被子里。
装病。
房间没开灯,她背对着门口侧躺,等到凌晨,房门果然被打开,一道熟悉的影子不疾不徐落过来。
她下意识攥紧被角。
邢屹径直走到她面前,一手撑在床头弯腰看她,她回一个病恹恹的眼神。
他借着月光摸她额头,她欲盖弥彰地避开,拉起被子蒙住脑袋,小声嗡嗡:“感冒了,很困......”
邢屹伸手探进被子捏她的脸:“感冒就起来吃药。”
“吃过了。”她慢吞吞蜷成虾米,邢屹揉着她一边耳垂,低声问,“现在是冷还是热?”
“冷。”
“那我抱着你?”他作势要上床抱她,她赶紧翻个身坐起来,避他如猛兽,颤颤说,“没事了,我现在又觉得好多了。”
邢屹眯起眼:“灵丹妙药是吧,我一来你就好了?那我陪你睡一晚,明早药到病除。”
完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孟纾语两眼一黑。
“不行,你快走。”
他不置可否,突然攥住她胳膊把她拖到身前。
她挣扎两下无济于事,他坐到床边,趁乱分开她双腿,让她乖乖坐在他身上,恶狠狠捏起她下巴秋后算账:“让你来我房间怎么没来?”
温热结实的手臂紧锢着她的腰,她动弹不得,大腿根被迫磨着他坚硬胯骨,她脸颊一下子烧起来,双手抵住他胸膛辩解:“我......我不是感冒了吗,没力气。”
他冷森森盯住她,兴味盎然:“是么,我看你现在挺有精神。”
邢屹的手松开她下巴,绕到她后背,摩挲到蝴蝶骨的位置,离内衣暗扣只差毫厘,她浑身一颤,意识到自己穷途末路,必须尽早摆脱。
于是趁他不备,她突然挣脱开,光着脚朝门口跑去。
离逃之夭夭就差临门一脚,邢屹居然两三步就捉住她,直接把她扛到肩上。
她吓得叫出声,掐紧他后背:“放我下来!”
他二话不说扛着她下楼,她胡乱锤他,决定给莱姨打电话告状。
邢屹一下就猜透她的打算,闲闲泼冷水:“莱姨在肯尼亚,没信号。”
“......”
“你也别妄想搬出去,只要你敢搬,我就把你关起来。”
她顿时手软,被他磨得一点办法都没有,心里没底地问:“那你现在带我去哪?”
他张口就来:“你发烧了,带你去医院。”
她一愣:“我没发烧!”
“不是说病了?身上这么烫,烧得不轻。”他故意给她设圈套,让她演不下去。
她只好投降:“我真的没病,你放我下来。”
又争了几个回合,两人相拥着跌进客厅沙发。
邢屹迎面压着她,身子骨硬得像铁,葡萄柚淡香席卷而来,侵略她每一根脆弱的神经末梢,她心跳如擂鼓,推他不动,心里又很怕他,只好假装谈判:“你再这样我真的要搬走了。”
他单手撑起一点高度,支着额头垂眸看她,另手捻她一缕头发搔她鼻尖:“哦,收拾行李回高老庄?”
“?”她气恼,“你才猪八戒!”
“逗你的。”他捏捏她的脸,“这么漂亮,至少是只玉兔精吧。”
“......我就不能是人吗。”
“昂。”他欠揍地顺水推舟,“是我喜欢的人。”
又一记突如其来的直白,她心头一震。
咬咬唇说:“邢屹,不管你是不是耍我,我那天已经说了,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而且我们才认识多久你就喜欢我?这种喜欢是不靠谱的。”
话音刚落,大门突然被打开。
她屏息凝神,邢屹不慌不忙关了落地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