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同舟挂断电话，他刚想下车接方郁林，下一秒车门被拉开。

一张要死不活的脸出现在车门缝隙。

方郁林钻进来爬到文同舟身上，他一脸倦色，没骨头似的趴在人身上。

他累的不行。

为了过个好年，每个组都加班加点地干活，争取把现阶段的事做完。

方郁林的组工作量大，他们的项目马上要再次投入二阶，春节前必须能做出完整的结果喂小白鼠。

每个人都忙的昏天暗地，要进门讲八卦的交际花都给拒之门外。

高强度的脑力消耗让方郁林筋疲力尽，他一松懈下来就打瞌睡。文同舟来接他，他扑到人怀里没两秒就闭眼入睡。到家了文同舟也不叫醒他，高高兴兴地抱着人上楼进卧室。

一般来说，方郁林这一睡得睡到第二天。

这是文同舟唯一满意的地方，因为直到第二天早上方郁林上班前，两人可以一直贴着。

今天方郁林没睡，他强撑着给文同舟讲自己实验的进度：“……27之前就能做完，顺利的话等春节回来就可以投入临床实验。”

两人春节不回家，要去外地旅行。

之前方郁林提议去南海，文同舟觉得不错。眼看要到春节，他想把旅行的事定下来。

文同舟把方郁林抱到腿上，看人眼睛要合上，轻拍他的脸问道：“春节确定要去南海吗？”

方郁林勉强醒过来，他心思跳脱，最近又想去别的地方，“你想去俄国吗，看看话剧、教堂什么的。”

“我无所谓，但是现在是冬天，俄国的气候并不好，”文同舟表情不置可否，“你确定要去俄国么？”

方郁林看见他这个表情就知道他不赞同。

其实方郁林自己并不确定，他就是突然想试试其他国家的文化大炮。

文化大炮能不能感受到他不知道，反正文同舟是朝他开炮了。

文同舟：“俄国值得看的不只有室内项目，室外有意思的项目很多，但是室外温度你能扛住吗？”

方郁林扛不住，晚上暖气凉了他都要往文同舟身上钻。

文同舟：“话剧都是俄语，要是用手机翻译就是纯文声体验，可以接受吗？”

方郁林不能接受，剧院看手机也是不礼貌的行为。

虽然外公是俄国人，但方郁林一点俄语都不懂，从外公那里得到的只有倒中不洋的脸蛋和身材。

对象的言语炮火攻势迅猛，方郁林又困，最终他唯唯诺诺地表示要按照原想法去南海。

文同舟满意了。

他心情颇好地抱着方郁林，手有节奏地拍在对方的背上，温和有力。

方郁林被他哄着，眼皮逐渐沉重，没一会就进入梦乡。睡着后所有的行为都不再受自己控制，不是迷迷糊糊的就是没意识。

他不知道自己每天都被文同舟拖起来喂饭。

其实文同舟一开始也试图叫方郁林起来吃饭，可方郁林睡得太认真，被叫烦了会一脚踹过来。

文同舟为了自己老婆的健康，天天端着饭碗进卧室一口口喂。喂饭的行为极大的满足了文同舟的奇怪心理，而且方郁林睡死了一动也不动，看着比平时乖好多。

文同舟看他那么乖，总是忍不住亲亲他，就算亲的过分了也不会被推开，有时候兴趣起来了还抱着人绕床走两圈。

他承认自己心理变态，喜欢方郁林无知无觉、任人摆弄的模样。

亲方郁林已经成了他的例行公事。

今天文同舟也搂着人亲，方郁林脸软软的，文同舟的心也软。

正亲的上头，文同舟突然背后一紧。

他的眼角余光看见方郁林睁开的眼睛，那双眼睛黑沉沉的，不知道看了他多久。

文同舟看着方郁林面无表情的脸，难得紧张，他问：“什么时候醒的？”

方郁林语气随意道：“你把着我嘴亲的时候。”他睡得好好的，突然被人亲醒，还没经过他同意就伸舌头。

一系列动作搞得他火很大。

文同舟以为他没表情是睡懵了，拉着人要起床，“醒了就起来吃饭吧。”

“不着急，”方郁林把他的手拉进被子，“做完再吃。”

文同舟：“你……”

方郁林打断他：“不准反对，是你趁着我意识不清亲我我才这样的。”

文同舟：“我……”

方郁林拿脚蹭他，带着点威胁的意思问：“你不喜欢我吗？”

“喜欢。”

“你不喜欢摸我吗？”

“……喜欢。”

“那就别矜持了哥哥。”方郁林像个流氓一样把人往床上拉，把对方的手往自己身上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