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把我关在一个小牢房里,那是十几平米的单间房,除了房门上开了一个窗口,四壁都是灰白色墻体。
倒是边上围了一小间一两平米大的洗手间,里面有个水龙头和一个马桶,可以冲洗和大小便。
因为没有通风和隔离,所以整个房间到处可以闻到臭味。
没有办法,牢房又不是享受的地方。我也顾不了这些,只听说要关十几天才能完善手续,然后被驱逐回国。
如果是男人非法打工,星州是要判刑罚的,就是挨打好几鞭,打得皮开肉绽直流X,疼痛难忍趴床好几天,然后驱逐回国。但女人就免了很多罪。
天气很冷,房间没有床,连一张草席都没有,我是直接躺在冰冷的水泥地板上睡。
到了下半夜,冰凉的水泥地板使我冻得实在受不了,只好坐起来。本来体质就不好,加上这么折腾。我感到头有点疼,似乎在发烧,可能是冻得感冒了。
第三天,进来了一个女人,她也是要被驱逐的人。
她是沙江人,姓丁,刚过三十岁,和我的处境差不多,不过我还混了两年,而她才来一个月就被发现了。
我带来的只有两件凉快的夏装,没有可以保暖的东西。小丁也是空空的,除了提来一个小提包,几乎也没有什么衣服。
星州年底时间的气温,晚上也不到摄氏二十度。
我和小丁都穿着单薄的夏衣,就是穿着短袖的上衣,下身又是半长的裙子。
空气显得又湿又凉,我们没法躺着睡觉,只能坐着过夜。到了下半夜,我感到冷得有些发抖。
我只好抱住小丁,两人紧紧依偎在一起,稍稍感到没那么冷。
终于,警察来了,他问我:
“你回国的地址?机票要买到那里? ”
我的身体很是虚弱,一下子也想不出要回那里,凭着感觉说出:“绿岛。 ”
过了半天,警察送来机票,我才想起:我去绿岛干嘛?老公不是在上海吗?
但飞机快起飞了,机票已经不好改了。于是,我就只好上了飞往绿岛的飞机。
到了绿岛,我又买了去上海的火车,直到第二天晚上才到。老公有急事没到车站接我,倒是侄女金梅来接我。
那金梅在出站口,看着出来的人群,眼见大部分人都出来了,还没见到五婶。
我正东张西望,我发现了,立刻叫道:“金梅! ”金梅只见一个陌生女人在喊我。
“是谁? ”金梅把头转来又转去,左看右看,她好像不认识我,只见我带着哭,哽咽的说:“金梅…… ”
金梅瞪着眼睛看了好几秒,“啊!是五婶吗? ”接着又惊叫道:
“五婶!是你! ”
“金梅!是我! ”我哭着说。
“你怎么变成这样!我都不认的了! ”
金梅见我头发蓬乱,面黄肌瘦的样子,身上衣服也有点脏。金梅不由自主地扑上去抱住我,我们两都哭起来。
我回到上海,我认为做香菇生意的人太多了,我们现在已经不好再做这个了。
我发现上海人的鱼丸做的不好吃,觉得榕州鱼丸很好,如果在上海做鱼丸卖,一定很好卖。
可标富的看法不同:香菇是福建的特产,上海人很爱吃。
我本来就很气标富,现在意见又不一致,更气的二话不说,独自去榕州了。
我到北门市场的一个鱼丸店,跟着师傅学做鱼丸。
我怕水,因为鱼都是冰的,在两个月的时间里,做鱼丸的过程中,基本手都泡在冰冷的水里,我一捏鱼丸就生病了。
我后来发现戴手套好一点,于是天天从清晨三点起床没吃饭一直做到十一点,才吃午饭,常常饿的胃痛。
我学得很快,不久就会做了。手工做的鱼丸,又 Q 又好吃,很多人都到这家店买。
学了技术就想自己开店。鱼丸机一台四千元,我只有一千元。如果开店还要订合同交租金,差不多要两万元。
我问老公,从星州寄回来的钱,还了债,应该还有几万,老公这才告诉我,早就投到香菇里面去了。
我很无赖,可突然想起,老家的树砍了,可以卖一两万,正好可以凑上。
可是,标富早把卖树的一万多元加上开园艺收的租金三万元都投入香 菇了,哪有钱给我呢?
但我不甘心,还是想做鱼丸。
我思来想去,突然想到了在绿岛的月玉。
自从月玉到了绿岛,嫁给开石材厂的可丽人,她还当了老公的财务主管,算是有钱的。我想,应该在她那可以借得到钱。
可是月玉在电话里面淡淡地说,她和老公分开了过。
“您跟老公离婚啦?! ”我紧接着问,“为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