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富石材的钱被欠了十万。有七万块,是私人赊账,年前讨了几次,都没法要回来。
另外是政府项目的订单三万圆,一直说上级还未批准,钱还没真正到位,所以没法付给他。
眼看着要付给工人的工资,怎么办?
喜梅说,平常那些私人的订单就不应该让他赊账的。没想积累到年底,现在工人要工钱,你怎么办?
郑平说,平常不赊点帐,人家就不会向你买石材。
喜梅听说,郑平和标富还常常拉客户去卡拉 OK,喝酒求欢,好像常常去搞女人,晚上还在厂里聚集好几个人赌钱玩。
应收的钱让人赊账要不回,却又是吃吃喝玩乐,又是嫖赌,哪能有钱赚呢?
喜梅和郑平大吵起来。
标富觉得石头生意不好做了。想去上海做香菇。
你说标富石材生意亏了,还有钱投资八万做香菇吗?
当年,喜梅初中毕业的时候,郑平看喜梅漂亮,一直死皮赖脸追求她,开始喜梅也不看好他,后来喜梅发现郑平家境比较好,郑平也长的英俊,文才也好,能说会道。慢慢地也就认可了。
三年前喜梅和郑平结了婚,当年就生了女儿郑晶晶。
现在郑平和标富的石材生意做成这样,欠了那么多的钱。
生意都做不下去了,郑平却还迷上了赌博,他总想通过赌博赢点钱回来。
可是屡赌不赢。喜梅叫他不要赌了,可是赌债累累,他已经陷进去了。
一气之下喜梅要和郑平离婚。郑平不肯,拖了一段时间。但最终还是分手了,法院把女儿判给了喜梅。
回到前面说的,我到KALAOK厅。
我真是后悔!
我每月在工厂上夜班八小时,每天可收入三十美元,一个月下来能收入九百美金。我为衣服店每月做了十几件衣服,也有快一千美元的收入,有时还超过这数。
我辛辛苦苦再撑一两年就回国了。
现在是辛苦一点,每天没有多少时间睡觉。但是没有出事,我再过两年,我一定可以挣到几万美元。就可以还掉借的债。
可我为啥要跟琴琴去玩,去 kalaOK 厅玩玩?
我不需要靠做台陪客挣钱,懵懵懂懂地就跟琴琴去!
我真是蒙啊!
是命运在捉弄我吗?
明明没有什么用,为何偏偏把真□□都带在身上,似乎老天爷有意安排我的期限?
我只觉奇怪:干吗把平常不戴的首饰也带上?
当时就带一张工卡,警察就不会发现什么。我只是浑啊!
我恨我自己。
可是又能有什么回天之力,改变这些吗?
看来绝没有可能改变,只能回到现实,结束这两年幸苦,结束那还债的计划,听天由命了!
我正在发呆,警察手里拿着本子,记录完什么,抬头望着我问道:“你住在那里?你的行李放在哪? ”
“行李? ”我想,我还有什么行李?
“估计你是要被驱逐回大陆。我们派人把你私人的物品拿来吧! ”警察视乎看出我的狼狈像,感觉到我的处境很不辛。
“我的东西放,放在...... ”我好像有点冷静下来,想了想,租房的东家阿珍可是对我很好,如果让警方知道了,我不是也会受到连累?
不行,我不能透露住址,牵连阿珍啊!
于是,我对警察说:“我没有固定住所,我打电话叫朋友去把我临时寄存行李送来吧! ”
警察把他的执勤电话机递给了我。
我接过电话拨了过去:“琴琴,妳去把我的行李拿到拘留所来吧! ”
拘留所?哎呀!坏了!琴琴知道我被抓了,可又不敢在电话里多说什么,带着发抖的声音说:“好,好。 ”
当天,琴琴陪完客人后,找到我的住处,把我的东西整理了一下。其实留在出租房里的东西并不多。琴琴带来的衣服里,才两件很薄的夏裙。
不久,琴琴到警局并送来了一个包。
我发现琴琴送来的包里面的 600 美元不见了,也许琴琴是故意留下了,但是她却对我说:“我把所有属于你的东西都带来了,我没有看到包里有现金。 ”
我连自己都感到奇怪:这天出来到卡拉 OK 厅,好像自己预感到要离开了,竟然把重要的、值钱的东西都已经带在身上了。
该死的是,我竟然把大陆的身份证和护照也带在身上,才让警察发现!不然那假工卡警察哪能看出?
真是倒霉的一天!我到了该离开星洲的日子了!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