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是柳大官。你几时别他,知他做出甚事来?”癞头鼋好奇地问道。
“春头别,跟寻至此,闻说的不端详。”郭驼叹了口气,脸上满是忧虑。
癞头鼋听了,心想,这老儿说的一句句都对。他凑近郭驼,神秘兮兮地说道:“老儿,若论他做的事,咦!”说着,便要凑到郭驼耳边说悄悄话。
郭驼年纪大了,耳朵有些背,听不太清。癞头鼋见他听不见,有些不耐烦,呸了一声,说道:“左则无人,耍他去。老儿你听者。他到此病郎当。逢着个杜太爷衙教小姐的陈秀才,勾引他养病庵堂,去后园游赏。”
“后来?”郭驼急切地问道。
“一游游到小姐坟儿上。拾得一轴春容,朝思暮想,做出事来。”癞头鼋绘声绘色地说道。
“怎的来?”郭驼追问道。
“秀才家为真当假,劫坟偷圹。”癞头鼋说道,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仿佛在炫耀自己知道一个天大的秘密。
郭驼听了,大惊失色,问道:“这却怎了?”
“你还不知。被那陈教授禀了官,围住观门。拖番柳秀才,和俺姑娘行了杖。棚琶拶压,不怕不招。点了供纸,解上江西提刑廉访司。问那六案都孔目,这男女应得何罪?六案请了律令,禀复道,但偷坟见尸者,依律一秋。”癞头鼋说道,想起当时的情景,还心有余悸。
“怎么秋?”郭驼疑惑地问道。
癞头鼋作势按了按郭驼的头,说道:“这等秋。”
郭驼听了,吓得惊声哭道:“俺的柳秀才呵,老驼没处投奔了。”
癞头鼋见他哭了,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休慌。后来遇赦了。便是那杜小姐活转来哩。”
“有这等事!”郭驼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活鬼头还做了秀才正房,俺那死姑娘到做了梅香伴当。”癞头鼋继续说道,脸上露出一丝调侃的笑容。
“何往?”郭驼问道。
“临安去,送他上路,赏这领旧衣裳。”癞头鼋说道,指了指身上的衣服。
郭驼听了,这才松了一口气,说道:“吓俺一跳。却早喜也!”
最后,郭驼满怀希望地说:“去临安定是图金榜。”
癞头鼋点了点头,说道:“著了。”
郭驼挺直了腰板,说道:“俺勒挣着躯腰走帝乡。”
癞头鼋看着他,叮嘱道:“老哥,你路上精细些。现如今一路里画影图形捕凶党。”
郭驼告别了癞头鼋,朝着临安的方向走去。他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有些单薄,但他的眼神却充满了坚定。他知道,柳秀才去临安是为了追求自己的前程,他要尽快赶过去,去看看那个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去帮他一把。而这一路上,又会发生怎样的故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