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若尔刚一开锁,面色苍白的铂兰就慌忙推开门自己冲了进来,里面没有窗户,灯也没有打开,黑漆漆一片。
“雄崽呢?”他急切喊道。
“你还没有痊愈,慢一点。”尤塔在后面喊道。
“急什么?”里德指了指,“不就在里面关着呢,跑不了。”
但是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气味飘到房间外,也惊到了其他雌虫。
“怎么回事?”里德皱眉,围了过去。
坎贝尔心里立刻“咯噔”一下,也冲了进去。
“啪嗒”,昏黄的灯被铂兰打开,众虫都愣在原地。
只见维希蜷缩在床的角落旁边,头无力地垂落着,身下一小摊红色的血迹格外的刺眼。
“啪嗒、啪嗒”似是水滴的声音一直在响,但是这里明明没有水!
坎贝尔站在最后面,从缝隙中清晰地看到那血滴却是从雄虫的后脖颈处滴落下来的!
“他受伤了!”他立刻大声喊道。
声音惊醒了其他虫,铂兰大步迈过去,双手微微颤抖着蹲下来,不敢触碰对方:“虫崽?”
他知道对方不喜欢自己喊他1609,可是对方又没有名字,所以后来他都尽量喊对方为虫崽。
“呃……”一道轻微的声音响起,铂兰激动起来,立刻伸手扶住维希,“虫崽,坚持住,我一定会救好你!”
“给……”维希意识模糊,已经听不清面前这个蹲着的虫在说什么了,但是没事,因为无论对方说什么,那都无所谓。
他将手艰难地伸了过去。
用尽最后的力气递了过去:“这……是你们想要的东西……”
“给你们……”
他紧握起来的手缓缓展开,满是鲜血的掌心中赫然是一小块被强行剖出来的腺体。
众虫看清那是什么之后,眼瞳都猛地一缩。
维希已经没有力气再举起那块小小的腺体,这块让虫又爱又恨的东西,他很不喜欢。
他本就不是虫!
为什么要拥有这个东西?
既然这只能给他带来苦难,那维希并不介意割舍掉这块让雌虫们趋之若鹜的罪恶之源。
他的手骤然落下,连带着那块握不住的腺体也一起滚落在地。
血泊中的珍贵腺体无人再注意,他们心中对眼前的一幕唯有感到震撼。
“他怎么敢?”朴若尔无意识地低喃说出了在场所有虫的心声。
挖掉腺体那么痛,娇弱的雄虫是怎么对自己下得去手呢?
*
当维希再次被疼痛惊醒时,他发现自己正在一个白色的房间里,消毒水的味道充斥在鼻尖,他微微动了动身体。
“虫崽!你醒了?”铂兰被病床上的动静弄醒,他连忙看过去。
维希看着这个名叫铂兰的雌虫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