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有那么一点价值的，不是吗？”里德残酷地指出了这一点，既然对方已经全部都知道，撕破脸了那就没必要再遮遮掩掩。

“说得真好啊。”维希勾了勾唇，他像是全身都卸了力气一般，骤然松垮下来，随后闭上了眼。

维希又被强制性地带回了星舰。

整个路程上，他没有分给坎贝尔半分眼神，视其如无物，坎贝尔坐立难安，他总觉得心里不舒服，哪怕对方指着他的鼻子去骂自己，他可能都还会舒坦一些。

但是维希什么都没有说，他最后和自己说的一句话，还是那天夜里恳求自己放他离开。

可是……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坎贝尔咬了咬牙，对自己默默说到。

这件事情在他们一行没有返回星舰前，就已经传到了朴若尔耳中。

所以等到维希被带回去时，朴若尔已经好整以暇地在门口等许久了。

他站在那里面无表情，低着头不语，旁边没有虫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维希被再次带回星舰上时，他心中空荡荡的，抬头朴若尔正站在不远处，斜依在墙旁，嘴里叼着烟，白雾缭绕在他周围，看不清对方的表情。

走近之后，维希脚步顿了一下，还是没有停留，他径直往前走去。

“站住。”朴若尔站直了腰，他往维希的方向走去。

维希停下脚步，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你就没有什么想要说的？”朴若尔随手扔掉手中的烟头，然后伸脚踩在上面碾了碾。

“……”维希沉默了一瞬，然后扭头看向朴若尔：“老大，放我自生自灭吧。”

朴若尔愣了一下，随后他笑笑，“想得倒挺美。”

他将手搭在蔚希的头顶上轻轻地揉了揉，下一刻却猛地扯住了他的头发往上拽，“你是生是死都得在这艘星舰上，懂吗？”

维希被对方的动作扯痛了头皮，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朴若尔松开手收了回去，“所以，不要再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事情了。”

“前一阵子的自由是因为铂兰才有的，所以接下来你就等着用自己的性命来报答他吧。”

维希垂下眼，跟着看守往里面走，等到他的身影逐渐变小，快要消失时，一阵似风般的低语飘荡到朴若尔他们耳中。

“我还的还不够吗？”

朴若尔当下只觉得心烦意乱，那股子不舒服的劲儿却无处可发泄，或许是对方生出了想要逃走的念头吧，所以他有些烦躁，朴若尔按下那种不自然的感觉。

看守将维希带进一扇漆黑的房间，维希听到他们说，等到铂兰醒了，自己才能会被带出去。

维希静静地想，那一天估计就是自己的死期了。

铂兰原本受伤较重，医生说醒来恐怕需要一些时日，但是没想到对方竟然在被带回星舰后没多久就醒来了。

朴若尔去看他的时候，刚到门口果然就听到对方慌张说着：“虫崽呢？雄虫崽呢？”

“没死，还给你留着呢。”朴若尔推门而入，他站到病床旁边沉声道：“但是1609不能再留了，他居然生出了逃跑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