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如烟惊魂未定,见救她的人不曾见过,想必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吧!
“多谢!”花如烟拢了拢披风,低声向他致谢。
知桃见有人来救,赶忙进屋,冲到花如烟身旁,哭着问道:“小姐,没事吧?”
花如烟微微笑着,摇了摇头。
柳长卿转身,眼神凌厉地望着跪在地上的几人,冷声道:“谁派你们来的?”
“官大人,没有人指使,我们几人碰巧经过此地,一时冲昏了头才做出这等事,还请大人饶命!”领头的大汉磕头狡辩着。
柳长卿看了看几人的神情便知道此言不实,他在锦衣卫见过的犯人不计其数,这点小伎俩还是瞒不过他的眼睛。
只见他抬起穿着罗云纹黑色皂靴的脚,狠狠地踹到领头的大汉胸膛上。
大汉吃痛,身子一弓,大口鲜血从嘴里喷薄而出。一旁跪着的几人都吓得瑟瑟发抖,大气也不敢喘。
“再问一句,是谁派你们来的!”柳长卿又厉声问道。
“大哥,就如实说了吧!何苦遭这份罪呢!”另一个大汉见领头那位还是闭口不说,便苦心劝道。
“他不说,你来说。”柳长卿指了指他,眼神中透出一股子杀气,看得人直哆嗦。
那人爬上前来,伏地胆怯地说:“大人,我们的确是受人指使的,但他们蒙着面坐在马车上,我们也不认识。他们给了几两银子,说这户住着的人家,很有钱,让我们过来劫财,顺便教训教训他们。可我们来了才发现并不是这样,这户住着的只是两名女子,也没什么银子。我们也是被骗了的,求大人恕罪啊!”
“哼,既然被骗为何还要做污人清白之事?我瞧你们也不是头一次犯事了,来人,把他们带回去细细审问!”柳长卿看上去十分不悦,愤怒地命令着。
几个暗卫知道自己没办好差,惊慌失措,将几名大汉拎起来,带下去。心里想着,他们自己恐怕也免不了要挨一顿责罚。
“留几个人将这屋子收拾一番,再把院墙拾掇一下,防止以后再生事端。”柳长卿又冷声吩咐。
暗卫们闻言,恭敬地领命,然后麻利地干活。
“今晚真是多谢大人了,敢问大人贵姓,改日定当好生感谢。”花如烟见眼前之人虽冷漠寡淡,但心倒是细,知道她们这屋子都被歹人弄得一团糟,还让人帮着收拾。
柳长卿没有回头,只将背对着她道:“你无须挂怀,于我而言不过举手之劳。今日你们二人都受惊了,早些休息吧!”
花如烟看着这位大人如此冷峻,想必是不愿将身份透露给她们这种平民百姓,生怕之后纠缠不休。于是,她恭敬地对他的背影行了一礼,“多谢大人。”
留下的暗卫动作倒是利索,很快便将屋子拾掇好,门也重新装上了。院子的墙上也重新布置了,用尖锐的木头制成高高的篱笆,再有贼人想翻墙进来恐怕不是易事,也势必会闹出一番动静。
花如烟和知桃对几人做的事十分满意,笑着招呼他们喝水,可他们却以“还有要事”为由拒绝了。
主仆二人有惊无险,大有劫后余生之感,脸上都挤出一抹苦笑。
“小姐,今晚我能跟你一起睡吗?”知桃生怕自己做噩梦,不敢一个人睡。
花如烟点点头,搂了搂她的肩膀,将她带回屋。
二人躺在床上,都没有睡意。
知桃心有疑虑,小声问道:“小姐,你知道今日之事是谁做的吗?”
“除了他,还能是谁!”花如烟气愤地回应着。她万万没想到梁明清会做出这种事,气得牙痒痒,恨不得将那狗东西碎尸万段。
“先睡吧,明儿我就去找他算账!”若不是太晚,花如烟现在就想冲去梁府理论一番。
“姑爷能承认吗?”知桃有些担心,毕竟现在无凭无据的,那些歹人也被带走了。
“管他承不承认,该警告的还得警告,否则,以后都要不得安生了。今晚也是运气好,碰到人及时相救,下次可就未必了。”花如烟一想到今晚的事就觉得惊心动魄,这种事她和知桃绝对不能再经历一次了。
“好,明儿我们一起!”知桃握住花如烟的手,她很感激今晚小姐的仗义,否则,她也没有机会出去求救。
主仆二人又闲聊了好久,才逐渐有了困意。
息影办完柳长卿吩咐的事,刚回府不久,就见到柳长卿面色铁青地回来了。
后边跟着的还有那些派过去的暗卫,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暗卫会回府来。
“你们几个究竟是怎么办事的?那么久了,都没发现有人进去?”柳长卿怒斥。
“主人,是我们办事不利,甘愿领罚!”几人齐刷刷地跪地认错。
息影一听,便知道是花如烟那边出了事。仔细想来,人应该没什么事,否则,依柳长卿的脾气,非得当场将这几人收拾了,断不会带回府上问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