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记忆没出错的话,原身司妙真和季铃兰的关系是极差的。
“既然如此,不如我先带她回去好好休息吧,离散场肯定还早呢。”司妙真倒不是真的这么善解人意,而是她也想找机会开溜清净一下。
被这么多人围着,吵都吵死了。
司锦之本来就喝得正尽兴,加之又能结识并稳固些许人脉,为将来的仕途添彩,根本不想提前走。
“行啊,那就劳烦阿真了。”司锦之拱手道。他原本还觉得司妙真这次归来没了往日的亲近,越发生分起来,但此时此刻见司妙真封将后对他依旧尊敬,没有半点架子,心里又舒坦起来。
言行举止倒是风度翩翩,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风流大才子,实则是当了三十多年的秀才还没高中,附庸风雅之人。
司锦之作为长子,从小便对舞刀弄枪之事颇为不喜,一心从文。
司巍也就不强求他,为人光明磊落,也不曾利用权势给予司锦之什么捷径或舞弊之举。很久以前,他甚至产生过自己一双儿女文武双全的幻想。
司妙真闻言笑笑,去拉趴着的人。本来还随意的动作,在扯起那截细长苍白的手腕时,不自觉放轻柔下来。
她手掌粗糙,常年习武,自然跟一般的女儿家不同。不过手里握着的温热肌肤却带着长期养尊处优的细腻柔软,就像稍加用力就会折断似的。
借力将人打横抱起,季铃兰身姿婀娜,腰肢如柳,很轻盈,对于司妙真来说毫不费力。
垂下眼眸,这才看清了怀中人整张脸——眉如远山,肌肤白皙如玉,仿佛能透出淡淡光泽,唇若点樱。
司妙真凝滞几秒,才抬脚迈步而去,心中却还在想着:不愧是能当女主的人,光是凭借这张顶尖的脸,就是上天赐予的光环了吧。
只可惜……
原著里的司妙真到底怎么忍心折磨死季铃兰的啊?这是结了多大的仇怨,多铁的心才下得了手?难道是跟司锦之的死有关系吗?
她不清楚,但也不想将时间浪费在这种大概率不会再重蹈覆辙的思考之上。
突然,她停下脚步,环顾四周,带着打量。
服了,这将军府怎么这么大,她怎么知道季铃兰住在哪里!
大部分的下人都去宴会那边帮忙了,因此一路走到现在都没看见别的人,以至于越走越乱,根本不知道现在身处何处。
司妙真正想去逮个仆人问路,就敏锐地察觉到怀里人的呼吸变了。
她也跟着放轻呼吸,明明已经在战场上锻炼得杀人不眨眼,竟然还莫名生起一丝紧张来。
季铃兰浓密的睫毛颤动,片刻后徐徐睁眼。
就算夜晚,将军府四处也灯火通明,因此司妙真能清楚地看见那对漂亮得如同琉璃珠般的眼中透出的茫然。
或许是因为醉酒,季铃兰白玉般的肌肤上还微微泛着粉。
司妙真一时抿紧了唇,想着对方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嫂子,加之身份尊贵,不好冒犯,便将人先放下地。
季铃兰腿似乎还有些发软,还不能靠自己站着,需要司妙真扶着。唇齿间还溢出古代果子酒透出的酒香。
司妙真隐晦地打量着,又纳闷了:按理说这女主应该醉生梦死惯了的,酒量应该很好,怎么会醉成现在这样?
到底是喝了多少啊……
也好,对方不清醒的话,应该也看不出死对头的异样,猜不出芯子不一样了。
她正想开口说点什么,没成想季铃兰眼中的茫然渐消后,抽手甩开了她,明明都还站不稳。
“离我,远点,司…妙真……你这蠢,蠢货……”季铃兰声音带着醉意,说话都还不连贯,但却明显在排斥司妙真。
走廊红灯笼散发出的光芒洒在季铃兰脸上,美得不可方物,让无缘无故被骂的司妙真怒不起来。
但心中还是隐约生出点反感。她还是对靠着墙支撑身体的季铃兰指明事实:“喂,你醉酒我好心送你回房间,你不谢我就算了,还骂我?真是吃力不讨好。”
“滚……”季铃兰明显还没彻底清醒,眼睛半睁半合,一身华丽衣裙略显凌乱,几缕发丝被夜风吹得轻轻晃动。
从季铃兰对她的态度来看,司妙真算是知道两人的关系有多差了。但她也不是什么脾气软、好相处的人。
她本着就算滚也要给季铃兰添堵的心态,嬉笑回应道:“我这就滚,只是嫂嫂要小心才是。这夜黑风高的,指不定什么贼人瞧着嫂嫂貌美就……唉,夜一深就冷得慌,可别把您冻出事来,务必保重身体。”
司妙真明白,这冷风一吹,加上自己这张脸,肯定就跟给季铃兰喂了醒酒汤是一样的效果,对方一定是能听懂话的。只是还没行动的力气而已。
她也无所谓,怼两句还真转身就走,都不带回头看一眼的。
季铃兰要么就自己回房,要么被路过的仆人发现,要么就在这寒风中扛一夜,第二天大病一场,反正死不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