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晏轻车熟路的,径直走到床边,又唰唰唰的脱起了衣裳。
郑殊岳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去了,不在装睡,坐起身道:“萧晏,你要干什么?”
萧晏慢条斯理的挂好衣物,身上只剩下中衣。
就着月光,缓缓行至床边,道:“我们是夫妻,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你问我,我要干什么?”
“你”纵然郑殊岳伶牙俐齿,也有些无措。
萧晏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萧晏,你是被鬼上身了?”
萧晏噗嗤一笑,坐在床边,看着郑殊岳道:“你去京都城里打听打听,我可从来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尤其是今日,你未经我允许就和别的男人私奔,我作为你的丈夫,却毫不知情,以前我想等你慢慢爱上我,现在我没耐心了。”
郑殊岳有些慌乱:“你要干什么?”
又因为紧张,左肩的动作幅度太大,动到了伤口,忍不住发出了吃痛的声音。
萧晏想伸手去瞧瞧,吓的郑殊岳往后一索。
萧晏收回手,“你放心,我暂时不碰你,不过,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离开明安堂半步,往后你就好生待在明安堂。”
郑殊岳有些不可置信道:“你软禁我?”
天知道,从小到大,她最讨厌被软禁,现在一听,简直是气到不行。
“萧晏,我要去皇上那儿告你,虐待我。”
萧晏挑眉道:“那正好,我正想要同皇上说上一说,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和皇上的皇孙单独外出,是置我安平候府于何种位置,我安平候府世代为大乾鞠躬尽瘁,可容不得半点羞辱。”
郑殊岳气急了,“萧晏,你讲不讲理,我们已经和离了,我不是你妻子,你也不是我丈夫了。”
“哦?”萧晏反问,“那和离书在哪里?你的名字可在宗族本上除名?还是你们冀州同大乾之间有什么文书证明?”
“你,”郑殊岳语塞,半天道:“你无耻。”
萧晏懒得再和她争执,自顾自的拉开被子躺下,道:“睡觉了。”
郑殊岳靠坐在里头,一言不发,也不睡觉。
萧晏抬眼,威胁道:“你不睡的话,我们做点别的?”
郑殊岳立马怂了,乖乖躺下。
萧晏没和郑殊岳和离一事很快传入皇帝耳中。
皇帝龙颜大怒,斥责萧晏。
“你怎么想的?那纪家小姐要如何安排?还是要给你做平妻?你对得起定国公吗?”
萧晏缓缓开口道:“此事,我本来就一直在考虑,没有说死,定国公是知道的,如今听皇上说,定国公之女与我做平妻委实是委屈了人,我左思右想,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既能不辱没定国公府的门楣,也不让皇上为难。”
乾帝疑惑道:“你说来听听。”
萧晏道:“我大乾地大物博,好儿郎也自然不少,不如皇上做主,为其选一夫婿,同时也彰显皇上你体恤臣子……。”
萧晏话还没有说完,上首皇帝的茶杯就扔出来,碎了一地。
旁边的公公在一旁跪着道:“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一个个的,每一个省心的。”
乾帝说这话,可不只是萧晏这一桩。
还有那位从淮南来的,纪侍郎家的千金,纪小姐和庆远侯府的程公子的事情,纪小姐非要嫁给那纪家公子,全然不顾那纪家公子的名声如何,气的这位侍郎天天上奏书,参庆远侯府拐骗良家小姐,仗势压人。
那庆远侯府也不是吃素的,也跳出来,说是那纪小姐非要嫁到庆远侯府的。
近几日消停了些,听说是那纪侍郎听说了已经的女儿纪小姐已经有孕在身后,气的一病不起,多少大夫郎中都瞧不好。
只是病中写了封奏折来,要辞官归家。
乾帝深知这纪侍郎的脾气秉性,虽是可用之才,可是那脾气也是十分的轴,认准的事,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正头疼呢,又碰上了萧晏这桩事,还是定国公亲自写了信件来的。
于公于私他都是站在定国公这边的,可是这儿女之情,实在是有理说不清的。
就连一向条理清晰,人品稳重的纪侍郎都能气倒,可见情爱之事,是剪不断理还乱的。
想着想着,乾帝叹了一口气,“罢了,你且回去再想想吧。”
萧晏行礼正要离开,乾帝又道:“河清,你且回去想想,这江山和美人之间孰轻孰重。”
萧晏瞧了一眼乾帝,又忙行礼,便离开了皇宫。
他反复琢磨乾帝留给他的这个问题,倒不是分析江山和美人孰重孰轻,而是思考乾帝为什么会同他说起这个问题。
心中隐隐约约有什么猜想,但是他又不敢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