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郑殊岳的肩伤好些了,萧晏每天派人守在明安堂,郑殊岳只能待在明安堂。
她和萧晏闹了好几次,都不占上风。
她也不知道刘衡怎么样了,没办法只好待在明安堂。
李嬷嬷十分心疼她,还是秀嬷嬷帮忙在太夫人跟前说了几句好话,她才能出去给郑殊岳买点小玩意儿解解闷。
今天买猫,明天买狗,会飞的山雀或是名贵的鸟儿,明安堂都有。
萧晏也随她们主仆折腾,每晚公务回来即使一个院里鸡飞狗跳他也没说什么。
这一日,他回府的时辰还有些早,明安堂里十分安静,下人们也是大气也不敢出。
回想起进明安堂时正厅门口处侍卫秦起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直觉是发生了什么事。
果然,萧晏才踏进东次间,郑殊岳一脸泪痕的坐在软塌上,像个瓷娃娃一般,感觉轻轻一碰就会碎了。
这幅模样,他只在仪宁的葬礼上看到过。
李嬷嬷率先开口道:“小侯爷。”
萧晏挥了挥手,李嬷嬷低着头出去了。
“怎么了?”萧晏温声询问,“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找大夫来瞧瞧?”
郑殊岳抬眼,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质问萧晏,萧晏知道是什么事情,他也知道迟早郑殊岳要知道的,只是他一直计划等找到郑林初再告诉郑殊岳最好。
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
“你别哭,我已经派人在找了。”
郑殊岳还是询问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萧晏看着她面前的糕点,一块没动,心中也有些烦躁,直白道:“我告诉你,你能如何?”
郑殊岳带着哭腔,有些激动道:“我要回去,现在我就要走。”
萧晏双手环住郑殊岳的肩膀,声音突然拔高道,“郑殊岳,你赶回冀州,你能如何,那里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危险重重,你回去就是送死你知不知道?”
郑殊岳性子执拗,话搭话道:“我死了也不要你管。”
萧晏气的不行,“你死了你哥哥怎么办?好,你回去,你叔母正愁没筹码呢,我现在就吩咐人送你回去,你去自投罗网。”
郑殊岳出声哭了起来。
萧晏也觉得自己说的有些过了,这些时日以来,他也发现了郑殊岳应该从小就被保护的很好,她有聪明,但是面对一些事情又会不计后果的使小性子。
随即又缓声道:“没事的,你好好待在京都,等我派人找到你哥哥,冀州太平了以后,我亲自派人送你回去好不好?”
郑殊岳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听到萧晏这么说,也就哭着点了点头。
萧晏发现郑殊岳这个性子,又缓声道:“别宫那边山花都开了,你要是觉得闷的话,你过去住上几日好不好?”
郑殊岳也听话的点了点头。
萧晏见状,吩咐李嬷嬷去做些郑殊岳爱吃的菜,李嬷嬷见状,满心欢喜的去了厨房。
次日,郑殊岳便去了别宫。
刘衡已经离开了京都,那位先太子妃娘娘好像是生病了,一直咳嗽。
郑殊岳见状,连着几日都去看望她。
先太子妃娘娘是一个十分温和的人,不免让郑殊岳想起了她的母妃。
她突然开口道:“娘娘,你认识云家云芳芷小姐的姑母吗?”
先太子妃娘娘反问道:“你说的是云知吗?”
云知,她想起来她母妃的墓碑上是叫李知,原来她是把姓改了。
郑殊岳点了点头。
先太子妃娘娘似乎是陷入了久远的回忆,半响才道:“云知啊,算起来她应该是你的伯母吧,她是这天下最洒脱的人了,敢爱敢恨,有勇有谋,要是男子啊,必定能继承她父亲的衣钵,成为赫赫威名的大将军的。”
郑殊岳听着,难掩震撼。
先太子并未顾忌郑殊岳的表情,又道:“我且问你,你伯母可有子嗣留下?”
郑殊岳点了点头。
先太子妃娘娘笑了笑,道:“是男是女?”
郑殊岳没有及时回答,有片刻的呆滞。
先太子妃娘娘又道:“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时,我自己有了身孕,她很开心,她说她等和你伯父成婚了,也要生个孩子,要是都是男孩的话要让他们结拜成兄弟,要是都是女该的话就结拜成姐妹,要是一男一女的话就要结成亲家,可是世事无常,世事无常。”
说着说着,先太子妃娘娘又咳嗽了起来。
一旁的嬷嬷忙去轻拍她的脊背,“娘娘,都过去了。”
郑殊岳手足无措,不知道该说什么,连忙将一旁的茶水递上。
先太子妃娘娘缓和些了后,又道:“殊岳,你伯母的孩子成婚了吗?”
郑殊岳摇了摇头,又点了念头,“大哥还没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