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若被凝冻,过得十分缓慢,郑殊岳靠在墙边,站的腿都有点麻了。
她活动活动手脚,她所在的牢房看起来还算干净,没有她想像中糟糕。
只是这里始终是牢房,她虽然不知道大乾律法,但是绝对不可能不问缘由就将她押进牢房里关着。
是什么原因呢?思绪转的飞快,她身份特殊,况且她名义上的丈夫萧晏才立下如此战功,任谁都不可能此时让萧晏背负着妻子投毒害人的罪名。
所以,皇帝必然要同各世家周旋,所以此时不问任何原由将她关在这里,就看双方博弈了,对吗?
对吗?不对,郑殊岳又回心想了想,既然双方博弈,为何不带她上金銮殿去对博公堂,是皇帝也认为是她下的毒吗?
若是如此,那萧晏会为了救她用他的军功去换吗?她可是听说皇帝要赏赐萧晏,萧晏说他现下什么都不缺,等往后再张皇帝讨要呢。
她如此思考着,总觉得哪里不对。
她突然闪出一个想法,皇帝得知了她要离开京都了,难道,难道大乾想利用她撤回手来对付冀州,又或者是不放心冀州?
她不是很懂朝政,她只是猜想,胡乱的猜想着,她此刻十分想念汪为舟,或许汪为舟能给出答复,自从汪为舟说要回冀州后,就再没有音信传来。
冀州如今如何了,哥哥如何了她也不知道。
好不容易,中午挨到了午饭时间,守卫端来午饭,看着还算丰盛,看来没经过审讯,谁也不敢擅自断定她是不是有罪。
她撇开冀州的王女这个身份,她还是安平候府的夫人,虽然她们自己走到了和离这一步,可是始终没有对外公开,外面的人还不知道,即使是看在安平候府的份上,想来在事情没有确定之前也不会有意为难她。
只不过,萧晏同她始终夫妻关系已经决裂,况且萧晏这人,据她所知对大乾是忠心耿耿,为了昌平连命都能豁出去的人,要是他们盯上了冀州,萧晏绝对不会看在这有名无实的夫妻情分上做什么的。
只见她迅速从手腕上滑出一对玉镯,正要递给前来送饭的守卫,她想请守卫去别宫之中给刘衡带句话。
如今,在京都,她再三衡量,刘衡是仪宁信得过得人,或许刘衡是要可信一些。
只是那手镯还没递出去,就来了个人。
郑殊岳立马缩回手,抬眼看去,是云芳芷的三叔云尧川。
“三叔。”郑殊岳出声唤他。
云尧川点了点头,提着食盒走到近前,从栅栏间隙中将食盒递过去给郑殊岳。
郑殊岳接过,说道:“谢谢三叔。”
又想到昨日那糕点云芳芷也得了去,要是里头有问题,想必云芳芷也是在其中的了,顺口又道:“云姐姐好些了吗?”
“好些了”,云尧川点了点头,看着郑殊岳面前的午饭,道:“这牢房里条件不比侯府,我给你带了些吃食,你吃些,我听说萧小侯爷已经进宫去周旋了,不要担心。”
“你相信我?”郑殊岳脱口而出。
云尧川道:“你是芳芷的朋友,我自然是信你。”
郑殊岳沉默片刻,突然道:“三叔,你认识我母妃吗?”
云尧川的眼神明显有些闪躲,像是条件反射一般立马否定道:“不认识。”
郑殊岳不疾不徐的追问道:“你都不问我母妃叫什么,你怎么就知道不认识呢?”
云尧川道:“想着小王女你是冀州人,想必你母妃也该是冀州人士才对。”
郑殊岳摇了摇头,“我母妃是京都人。”
“哦?”云尧川喃喃道:“那还挺有缘分。”
眼神却没落在郑殊岳身上。
“舅舅。”郑殊岳突然开口。
云尧川猛地抬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郑殊岳眼中略带些些探究,但更多的是笃定,“我与你,是血亲。”
云尧川未开口说话。
郑殊岳双手握着牢房的栅栏,“是因为当年那场战争,所以你们不认我的对吗?”
云尧川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郑殊岳不答,只道:“我回去会查明真相,还大家一个真相。”
云尧川不语,点了点头。
“我先回去了。”
郑殊岳急急叫住云尧川,“舅舅,你可以帮我去别宫,同煊王爷带句话吗?”
云尧回头,“什么话?”
郑殊岳道:“让他想办法把我弄出去。”
云尧疑惑道:“你和煊王爷很熟吗?”
郑殊岳点了点头。
云尧川想说什么,又没说,点了点头,又深深的看了一眼郑殊岳就离开了。
另一头,萧晏已经来到了宫中,好些个大臣跪在殿外。
许是皇帝早就知道他要来,他才到就让他进殿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