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回到西跨院,一进正院,萧文英就停下了来回踱步的双脚,忙迎上来。
“如何?”
程氏故作嗔怪的推开了萧文英,不疾不徐的进了厅中,侍女十分有眼力见的端来茶水,又低头离开。
萧文英紧随其后,看着程氏慢悠悠的呷了一口茶水才道:“夫人你就别卖关子了。”
程氏抬眼看了一眼萧文英,突然笑着道:“成了。”
萧文英激动的拍了一下大腿,又殷勤的为程氏倒茶,含笑道:“我家夫人出马,必然是好结果。”
程氏却冷哼一声,“是那小王女不知其中轻重,方才拒绝了,以你母亲的意思,有我们二房什么事?”
萧文英点点头,“我明白。”
“重华,”,程氏说道:“不是我说,你母亲实在是太偏心了些。”
重华是萧文英的表字。
萧文英有些紧张,忙让其闭嘴。
程氏看在眼里,气在心里,她好歹是庆远侯府出来的,府中也常见偏颇之事。
不过那都是不是一个母亲才干得出来的事情,可是这萧文英和萧文元可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几年前就是因为柳氏欺人太甚他们一家才负气去了津远,在津远是清静了,可是几个公子哥儿的前途,小姐们的婚事都成了棘手的事情。
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回来,不为别的,也该为哥儿姐儿们争一争。
是以,首要的就是这中馈之权。
“我知道,”萧文英缓缓道:“我如何不知道”。
程氏懒得同萧文英说这些,转而问道:“有昌平的消息吗?”
“没有,”萧文英摇摇头,面露担忧,“不知道晏儿如何了。”
虽然柳氏为人霸道,但是对这个侄子他还是挺喜欢的,更何况萧晏深得圣心,这样对底下兄弟们也是好事一桩。
程氏则不以为意,“我听说昌平如今险象环生,不容乐观。”
萧文英抬眼,程氏的消息想必是来自忠义侯府,以忠义侯在朝中的威望,确实能探知一二。
急急道:“你可有打听药儿如何?”
程氏看着萧文英这副模样,她最瞧不上萧文英的地方就是这点,什么都想着兄长一家,兄长一家乃至太夫人都没把他放在眼里。
即便如此,萧文英也依然如此。
程氏深呼吸一口气,“重华,要是我们临儿能当个侯爷不好吗?”
萧文英一下就听出了程氏的意思,倒吸一口凉气,“碧云,你且慎言。”
程氏懒懒的,端起茶盏呷了一小口茶水,“我也就说说而已。”
郑殊岳在刘蓉处了解了许多京都的风俗习惯,人情往来,其实同冀州大差不差。
刘蓉见状,不禁问道:“你为何不同意府上太夫人的提议呢?”
郑殊岳也没藏着掖着,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刘蓉。
刘蓉听罢,点了点头道:“你考量的也不无道理。”
往后几日,刘蓉都没在庄子上,只有郑殊岳在。
听说什么公主的女儿找回来了,要去同她熟悉熟悉宫里。
郑殊岳心里想着的事情太多,对这些事情没放在心上。
她来庄子上该了解的早就了解的差不多了,也是为了躲着侯府的人才成天的过来。
晌午又带着连翘和白芷回侯府,有侍女来禀报忠勤伯爵府上办寿宴,柳氏让她明日随她一同去祝寿。
郑殊岳实在是没有兴致,用仪宁郡主为借口推拒了。
次日,她前脚才到庄子上,后脚就有小斯来报,因着纯和郡主来府上看望太夫人,让郑殊岳回府也认识一下这位郡主。
郑殊岳随着那小斯又原路返回。
安平候府花厅中,太夫人带着一众夫人小姐们与纯和郡主和仪宁郡主同坐。
见着郑殊岳,仪宁郡主十分开心,起身就来迎她。
二房的几位小姐有些诧异,她们可是听说了这位冀州来的嫂子同仪宁郡主之间的事情。
听说后来调和了,但是没想到如今二人这般好了。
仪宁郡主忙引荐纯和郡主同郑殊岳认识。
纯和郡主穿着一身桃红色的宫装。
那张脸又有些东狄人的长法,配上那身桃红色宫装反而有些两相不得宜。
原来这纯和郡主是当年和仪公主与那东狄王所生的女儿,名叫楼珠,因着和仪公主去世,楼珠也就随着东狄王在东狄长大。
后来东狄易主,楼珠不知所踪。
乾帝暗中探访多年,近日才巡回。
虽然楼珠身上有异族血脉,如今同大乾又是这般水火不容,但是乾帝还是力排众议,将其册封为纯和郡主。
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纯和郡主十分安静,不多说话,问什么答什么,听不懂的就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