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萧老侯爷侧眼看着郑殊岳远去的背影,“不远千里而来,也是吃了不少苦吧。”
太夫人听见萧老侯爷这般说,不禁开口道:“元安,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
萧老侯爷有些勉强的笑了笑,“母亲,说的哪里话,我也同母亲一般,看这丫头,越看越喜欢。”
太夫人点了点头,“文元,一切都是造化弄人,母亲知道你心里苦……。”
“母亲,”萧老侯爷打断道:“儿子明白。”
另一边,郑殊岳带着秀嬷嬷一道到了书房。
秦起见状,忙去屋中通报。
萧晏放下手中公务,让秦起把人请进来。
郑殊岳除了眼睛有些肿之外,看起来面色如常,“夫君,祖母让我送些桃酥来给你,你尝尝。”
秀嬷嬷十分有眼力见,立马将手中的桃酥放到桌面上。
萧晏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郑殊岳想要离开了,却看到秀嬷嬷看着她。
于是她又道:“夫君,昨日多谢夫君帮我。”
萧晏点了点头,“皇上已经罚过刘蓉了,往后离她远些,也不要同她来往。”
郑殊岳点了点头。
萧晏讳莫如深的看了她一眼,郑殊岳有些心虚。
其实那天,虽然有气,但是也是抱着闹大了刘蓉就不好收场的想法那般做的。
不知怎的,她觉得萧晏能看穿她。
但是她还是自我安慰,不可露怯,强忍着,立在原地。
萧晏看着她还站在原地,不坐下,好像也不离开。
蹙眉道:“还有什么事吗?”
郑殊岳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萧晏看着她,只见她开口道:“夫君,我想去别宫住两天。”
萧晏想说这事儿不必亲自同他说,同母亲柳氏说就好,又想起柳氏和郑殊岳之间的事情,况且郑殊岳在京都人生地不熟的,除了别宫也不会去哪里,随即道:“往后你要去别宫就去,不必同我说,我会安排几个护卫在你身边。”
郑殊岳点点头,“多谢夫君,那不打扰夫君了,我先回去了。”
萧晏才点头,郑殊岳就转身就了,看着匆匆离开的背影,似乎刚刚的温声软语都是是假的。
回到明安堂,郑殊岳就吩咐连翘随她去别宫。
秀嬷嬷想要同去,被她留下了,只带着连翘去,还有萧晏安排的几个护卫。
一到别宫,郑殊岳就感觉舒心不少,去看了别宫的那位娘娘之后,她着了男装就带着连翘悄悄出了别宫去了长街,直奔天香楼点了一桌子冀州菜,吃的津津有味。
此情此景,连翘甚至都有些怀疑昨日那个哭的要死要活的人不是郑殊岳。
怔愣的间隙,郑殊岳还不停的催促连翘吃菜。
连翘只好端起碗,也吃了起来。
“小二,上一壶酒。”
郑殊岳话音才落,连翘就露出了为难的神色,她可是知道郑殊岳喝酒后是什么模样,如今才她连翘一个人在这儿,等会儿喝醉了,可如何是好。
“小,小王女。”
连翘小心翼翼的开口,她也不想破坏郑殊岳的兴致,只是她没有其他办法。
主仆多年,郑殊岳一眼就瞧出连翘是什么心思,眨着大眼睛道:“放心,我只喝一点点,不会喝多。”
连翘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郑殊岳夹了一筷子鸡肉放在连翘碗中,“多吃些。”
不一会儿,小二送来了一壶酒,郑殊岳接过来打开就倒在酒碗里。
顺道还询问连翘要不要喝。
连翘一副她家小王女疯了的样子看着郑殊岳。
郑殊岳笑出了声,“连翘,你这副模样特别特别像李嬷嬷。”
随后又叹了一口气,“白芷应该要回京都了吧,不知道李嬷嬷知道我成婚了开不开心。”
“小王女,”连翘开口,似是安慰。
郑殊岳端起酒碗喝了一口酒,“我想冀州了,想李嬷嬷,想哥哥,想阿姐……。”
说着说着,不禁眼眶湿润。
“小王女。”连翘十分心疼,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怎么说。
郑殊岳擦了擦眼角,叹了口气,又无奈的笑着看了看窗外。
窗外依旧热闹非凡,人来人往,每个人都面露笑容。
此情此景她想起了那晚太夫人说的话,不是公主不重要,是天下百姓更重要。
是啊,只是区区一个女子的一生,便可以换百姓安居乐业几十年甚至上百年,对于一个王朝来说这是多小的代价啊。
只是这个小小的代价,却是一个女子的一生,或许她们生来就是筹码,王位更迭与她无关,王朝兴衰却要她上场,又荒谬又可笑。
想着想着她又抬起酒碗喝了一口,而后在人群中她忽然看到了一个熟人——刘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