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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迷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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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亚早在几年前见过弥赛菈公主一面——王家莅临临冬城期间。当时,大家都还是小孩。王室成员的那次到访是个转折点,推动着史塔克家每个人命运的齿轮。后来,父亲远赴首都担任首相,她也跟随父亲与姐姐前往君临,居于红堡。那段日子里,她竭尽所能远远避开三位金枝玉叶,不想和兰尼斯特或拜拉席恩家沾上任何关系。后来,艾莉亚作为兰尼斯特养女回到红堡时,弥塞菈已被送往多恩。

她是个温柔可人的孩子,比艾莉亚小一岁,今年十六了。出落得亭亭玉立,性格还是一如既往的甜美。托曼重新引见了两人后,公主像久别重逢的老朋友,拥抱了艾莉亚。

“再见到你真是太好了,艾莉亚小姐。我很开心能参加你的婚礼。”弥塞菈笑了。“很快,你就是我的舅妈了呢。”

是舅妈和继母,考虑到詹姆是你生父,艾莉亚想道:天啊……这关系好诡异。算了,现在不想考虑这个。

“还真是。”艾莉亚说。弥塞拉长相酷似瑟曦,却没有她的狠毒心肠。她们姐弟两人与乔弗里着实是云泥之别。“公主此去数年,在多恩呆得习惯吗?”

“挺好的。”弥塞菈说:“其实我们有很多共同点。我被送去多恩,你被送到君临。而我们也都在努力地苦中作乐。”

艾莉亚挤出笑容。的确,弥塞菈的处境与她有颇多类似之处。没记错的话,马泰尔家对兰尼斯特与拜拉席恩都没有好脸色。劳□□义中发生的事……也难怪他们如此抵触这两家。弥塞拉作为这两家人的结晶(名义上)却被迫背井离乡,与仇人为伍。“这的确是我们的共同之处。”艾莉亚说:“但我真诚地希望,你不像我这样,总在吸引刺客。”

“这点上,我们倒是不同,我从没有被刺杀过。”弥塞菈说。“托曼把你救他的事告诉我了,很感谢你救了我弟弟。”

“不必放在心上。”艾莉亚说。

“今天中午我想到树篱迷宫走走,已经邀请了艾莉亚小姐同去。”托曼兴致高昂地说:“米赛菈,加入我们吧!我们还有好多话没说。”

“听起来挺好玩的,我觉得不错。”弥赛菈说:“玛格丽王后也会加入我们吗?”

“陛下,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想与珊莎小姐多谈谈。”玛格丽的笑有如明媚的阳光。“你们三位,好好享受这段时间,我晚些时候再去找你们。”她看了看艾莉亚。“有劳艾莉亚小姐看好他们哦。”

艾莉亚笑逐言开,行了个屈膝礼。“是,我的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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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温注意到弥赛菈、托曼与艾莉亚形成了三人小组,往花园深处走去。其他人也尽数散去。珊莎与玛格丽手挽着手,朝相反的方向走去。罗柏史塔克正与另一位贵族交谈,凯特琳史塔克则向长子走去。

一般来说,史塔克主母对他只有冷冰冰的眼神和不留情的话语。迄今的几次会面中,她只维持了最基本的礼貌。若有能力,泰温敢确定,她会乐于割开他的喉咙。可今天,她的敌意似乎消退了些。他点头致意。

“凯特琳夫人。”

“泰温公爵。”她还了礼。“南下的旅途应该比较沉闷吧。”

“的确,”泰温说,“我还没找到机会与你儿子谈谈。北境诸事可还顺利?”

“没什么好担心的。”凯特琳说:“若北境有危险,罗柏也不会放心前来。他对你推迟艾莉亚婚礼的决定很是感谢,让他这个哥哥得以处理好政务,再来参加。”

“他的出席对我非常重要。”泰温说。“况且……你女儿也需要时间养伤。”

凯特琳点点头。“从外表看,她好像还不错。但我说不准她是否在逞强,不愿让我这个老母亲担心。艾莉亚真的康复了吗?”

“为何要问我这个?”泰温问。

“因为我几个月没见她了。”凯特琳说,“既然你想让她当你儿媳妇,这段时间一定在密切关注她的状态吧。”

此言不虚。他一直很挂心艾莉亚,或许过于关注了,到了一种不会对外界承认的程度。艾莉亚史塔克在他办公室待的时间比在自己房里还久,近来她的睡眠时间少得可怜。他点点头。“没错,不过我觉得你还是亲自问她,能获得更准确的信息。”

“此言差矣。”凯特琳说:“就算遇到了什么事,艾莉亚也从不与我说,总是报喜不报忧。哪怕被人下毒,有性命之忧,也会嘴硬说没事,试图自己扛过去。”

的确像她的作风,泰温暗忖。

“她总是喜欢扯谎。”凯特琳继续说:“以前,她撒谎的技术特别糟糕。可就算穿帮得很厉害,她也会坚持一套说辞。明明浑身上下都是泥巴,她还嘴犟,说自己没有偷偷跑到树林里玩。”她叹了口气。“现在,她撒起谎来是越发顺口了,性子也越来越倔强。”

“首都的确会锻炼那方面的能力。”泰温说。艾莉亚的说谎能力肉眼可见的精进,能瞒过大多数人。如今,她已不会暴露太明显的破绽。说不定有朝一日,还能成功骗过他,虽然他希望不要有那一天。“若她像你说的这般固执,你是如何让她说出真话的?”

“把她送到父亲跟前就行了。”凯特琳说。“艾莉亚可以对我撒千万次的谎,可只要看到父亲一个失望的眼神,就立刻什么都抖出来了。真是个烦人精,把人气得半死。但话说回来,奈德教育她的方式,是比我要温柔耐心。”

“这倒不意外。”泰温说:“艾莉亚经常提起她父亲,十分敬重他。”

“现在我没法再把她送到父亲跟前,让她坦白了。”凯特琳吐出一口气。“离家这些年,我是越发看不出她话里的真真假假了。所以才找你问询。”

泰温望了望前路,树篱迷宫的方向,说:“身体上,她已彻底痊愈,有些地方留了疤,但并无大碍。她的整体面貌有了很大改善,投身事务,不再沉溺过去。她精神上的伤,我想,随着时间的流逝,会淡去的。”

凯特琳点点头,似乎对这个回答感到满意。“好。谢谢你。”她抬头看他。“看来我猜对了,泰温公爵对我女儿的情况确实了如指掌。”

泰温略微绷了绷下颚。“如你所说,她即将嫁入我家,我必须跟进她的情况。”

“当然了。”凯特琳点点头。“尽情享受婚礼吧,泰温公爵。我们很快又会见面的。”

泰温目送她离去的背影,心情有些烦躁。并不是烦凯特琳史塔克,虽然她不可否认是个惹人恼火的角色——而是气自己的表现。他对艾莉亚的……恩宠,最近有些太过了,到了昭然若揭的地步。也许这是不可避免的。每个人心里都会嘀咕,泰温兰尼斯特的儿媳,兰尼斯特未来的当家主母,怎么会是那个史塔克女孩?有脑子的稍作思考,多半也了然。可他就是觉得有种被看穿的赤裸感。真是怪异。

没什么奇怪的,泰温告诉自己:我只是在竭尽全力确保家族的千秋伟业罢了。再无其他。

一切都是理性分析的最佳选择,再无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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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亚很开心能有弥赛菈相伴,共游迷宫。如果她和国王两人独自前去,孤男寡女,或许会流言四起。她也怕玛格丽多心,虽然王后绝不会承认,但艾莉亚认为,她难保不会在意。现在公主也在身边,一切就正式多了,旁人也少了嚼舌根的理由。

“坐在这个位置上,流言蜚语在所难免。”某次课上,泰温曾如此对她说。“你是个女孩,这方面的压力会尤其重。若你单独会见任何男子,并成功达到目的,他们会说是你出卖色相,勾引了他。若只是零零星星的谣言,不必理会;若变本加厉,便需要出手。”

“该怎么做?难道,要割下这些搬弄是非的人的舌头?”

“不,这样反而显得做贼心虚,掩耳盗铃。但,要了他们一两根手指,算小小惩戒。”

高庭的迷宫比君临的更庞大,也更弯绕。别的贵族男女也在试图破解它,寻找出路。托曼还是本性不改,喜欢随心探索,铁了心要带大家一起迷路。艾莉亚仔细留心了他们转过的每一个弯,默默聆听这对姐弟的谈话。

“在这里的感觉真奇怪。”弥赛菈说。“回到首都,恐怕更奇怪。我离开至今,发生了太多事。”她顽皮地戳了托曼一下,戏谑道:“你登基了,还有了妻子。”

托曼的脸红得像个苹果。“是的,这次一起回去,肯定会很感觉很不一样。”

“她真好看啊,托曼。美丽动人,名不虚传。我很少见到像她这样的小姐。”弥赛菈说:“无论如何,你要让她幸福,绝不能委屈她。要是这样的厉害女子恨上你,会很麻烦的。”

“我才不会亏待她!”托曼嚷道,似乎对姐姐的话大感冒犯。“玛格丽对我柔情一片,我当然会好好对她。”

“我知道。可历史上出了很多残忍的国王。”弥赛菈说。“很多国王刚即位的时候也不是荒淫无道的。道朗亲王说,铁王座会荼毒一个人的大脑。铁座上的刀锋涂满了疯狂与怒火,若不小心被其割伤,毒素就会渗入体内。”她玩弄着裙摆。“这说法合理。如此一来,父亲为什么对母亲那么残忍,就说得通了。”

啊这……这真的是我该听的吗?艾莉亚兀自想道。国王与姐姐谈论的话题似乎太过私密。可好奇心已被勾起,不想离开。于是,她保持沉默,继续倾听。

“父亲从没有对母亲动过手。”托曼说。

“动过手的,一两次。”弥塞菈说:“而且他酗酒成性,总是找烟花女子寻欢作乐,对母亲的态度也极度恶劣。可母亲还得维持体面,礼数周全,扮演好王后的角色。”她的指尖划过树篱的叶子。“父亲对乔弗里也很残忍,无论他做什么,在他眼里都不够好。从小就这样。乔弗里一直有些……天生的扭曲性子,而父亲无疑加剧了他畸形的性格。我们是幸运的,托曼,父亲眼里根本没有我们。”

“被父亲长期忽视冷落,我不觉得是一种幸运。”托曼说。

“当时,我们都觉得很沮丧。现在看来,焉知非福?”弥赛菈说。艾莉亚被女孩入微的洞察力所震惊。在她甜美可人的外表下,并非大脑空空。以貌取人之徒,对她的刻板印象或许停留在“娇滴滴的小姐”上,但弥塞菈公主无疑是聪明人。她的观察力与分析能力不容小觑,尤其对家里的人和事。艾莉亚千头万绪,金发女孩突然扭头,对上她的眼睛。艾莉亚微微一惊。“你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艾莉亚? ”

“啊。”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艾莉亚全无心理准备。“他……我父亲是个非常好的人。他与我母亲彼此相爱,也非常爱护我们兄弟姐妹。小时候,他纵容我翘掉修女的课,允许我与兄弟们在庭院里玩闹。”思及往事,她心绪波动,重重咽了咽口水。“他非常爱你父亲,我依然不相信他背叛了他。”

话已出口,艾莉亚不确定自己重提这桩被钉死的旧案,是否构成叛国……是又如何?她不觉得托曼会把她怎么样。

“他听起来是个很好的人。”弥赛菈说:“我们的哥哥杀了他,对不起。”

“你无需为你哥致歉。”艾莉亚说:“他的所作所为只有他自己应该负责,而现在他死了。往事已成定局。”

“是的。”弥赛菈附和道:“对他的死,我其实不怎么感到悲伤。这样是不是不太好?他毕竟是我哥。”她叹了口气。“一切都物是人非。母亲回凯岩城了……祖父跟我说,她把自己灌得不太好了。”

“有时,母亲会给我写信,她应该在逐渐恢复中。”托曼说:“也许,她只是受不了首都的氛围,需要喘口气。”

“希望如此。之后我会问问奥柏伦亲王,能否去拜访她。我非常想念她,我知道母亲一定也想我。”她碰了碰颈上的黄金狮子吊坠。“还有祖父,他也变了不少。”

“有吗?”托曼问。

“是啊。以前,我一直有点害怕跟他说话。”弥塞菈说。“现在,他好像松弛了许多。也许,当你的首相要比当乔弗里或父亲的首相轻松。”

“希望是这样。”托曼说:“但我没有注意到多少区别。”

“你当然注意不到。”弥赛菈说:“过去的几年里,他一直在你身边。但我离开了这些年,对我来说是显而易见的,相信我。”她再次回头,看艾莉亚。“你注意到了吗?我知道你只是我们家的养女,但我觉得你眼力不错。”

“公主谬赞了。”艾莉亚说,突然感到一丝局促不安。“我……我说不好。”

“看啊!”托曼叫着,停下脚步。“这就是迷宫的中心。我们成功破解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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