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昨天得到了饱餐一顿和心里无所顾忌,司涔今天作画的状态很不错,山的轮廓已经大致画了一半。
他做进厨房做饭等周清予回来。
周清予划了一下午的竹片,身上沾满竹子的碎屑,回南天的黏糊感加剧了不适感,五点一过就从李伯家出发回家。
一回到家司涔已经做好饭,周清予急急忙忙拿了居家服就往浴室跑,“我先洗澡。”
“行。”
洗澡身上是舒服了,手却是火辣辣的痛痒,难以想象李伯自己一个人给老伴做了一屋子的竹制家具。
饭桌上司涔见他那微微红肿的手,心疼地问:“怎么手肿成这样?”
“秘密。”周清予说,“过几天就好了。”
司涔去药店给他买来了止痒和消肿的药膏给他擦上。
晚上周清予本想好好休息一番,苏韶说有急事找他,刚瘫下休息没多久又起身去跟他见面。
见面地点是一家清吧,店内放着千禧年的老粤语歌,古朴自然的装饰彷佛置身于那个年代。
“怎么大半夜的把我叫出来。”周清予跟服务员点了一杯橙汁,等服务员走开后问。
苏韶一脸生无可恋地看着他,“周清予,我跟人睡了。”
周清予正喝水润喉,听到这话差点把嘴里的水喷他脸上,往喉咙里一口吞结果被呛得红了脸,连咳了好几声才缓过来,“跟谁睡了?”
“我上司。”
“......”周清予想起他在大理吐槽他上司的话,怎么俩人睡到一块去了?遂挑了挑眉,“说来听听。”
“反正就是酒后不太清醒.......他说要不然我两试试。”苏韶含糊其辞地说。
周清予没往下追问,一脸淡然地问,“那你怎么想?”
“不知道啊,我都要烦死了。”
“谢谢。”周清予接过服务员端来的橙汁说。他喝了一口橙汁感觉太甜,皱了皱眉,“那试试呗。”
苏韶神色凝重,像是在做什么重大决定,抬头望了望原木色的天花板,长叹一口气,“行。”
之后苏韶又问了他跟司涔的日常,周清予省去不必要的细节给他说了个大概。苏韶感觉好像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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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南天退去,天气开始放晴,李伯把周清予拉上山去砍竹子。
春季是竹笋长势的时间段,竹丛下有不少粗壮的竹芽向上生长,李伯给他指了几根竹节较少的成年毛竹让他自己拿锯子去砍,锯子是手动的,可费劲。
李伯则跟他相反,砍一些竹节比较多的竹子。
忙活三个小时才从竹林扛着几根笔直的竹子回来。他刚想坐下休息,书店店长就给他打来了电话,书已经备好了让他们过去查验再发快递寄过去。
这事儿不好耽搁,周清予跟李伯说了声就走人了,连午饭都没得吃。
他身上穿的一件薄打底衫套着件灰色的连帽卫衣,黑色的休闲裤裤腿间沾了湿润的泥土,额前的头发长长了还没来得及修剪,看起来竟有几分沧桑。
春季有些农家乐会有春种秋收的娱乐项目,店长看到他的模样以为他是去哪里的农家乐刚玩回来,“周先生这是去农家乐下地回来?”
“没,书在哪?”周清予对于不熟的人向来话少,直白了当地说。
店长摸清他不吃客套话,指了指书店最里头的小门说:“在里头的仓库,我现在带你过去看。”
工作人员已经把书按地区和书种分类摆放好,藏区的一所中学是375本,广西的一所中学是356本。
周清予把所有书全部过目一遍确认没问题,店长联系了物流上门来取货。
没到半个小时装货的大卡车就来到了仓库门口,运输费用是由周清予负责的,他要等全部装货好之后付运输费用才能离开。
司涔今天又开始卡思路下不去手,照他目前作画的速度在展会预展之前他肯定是完成不了两幅大工程的画,周清予这几天早出晚归,手红肿成红烧猪蹄一样大概率是为了给他做画框,焦虑感蜂拥而至。
他缓解焦虑的方式就是看看书,听听歌。但如今他手里拿着书,却无心求知,只有一个念头,想见他,想做/爱。他以往在焦虑时也有这种念头,但一个人嘛,干点别的转移注意力就过去了,现在是转移不了一点。
他给他打了电话。书店离家不算远,周清予要回家换身干净的衣服。
周清予回到还是习惯性地先去洗澡换衣服。
吃过饭之后周清予想回李伯那儿继续学会儿竹编,却被司涔拦下。
“周老师,有件事想跟你说。”司涔为难地说。
下午天气比较热,穿卫衣会热。周清予想换成背心搭薄开衫,但碍于锁骨处有明显的牙印,只好穿单件的长衬衫。他扣上衣服的扣子,懒散地说:“什么事?”
“可以陪我去一趟医院吗?”司涔问。
周清予加快了手中扣扣子的速度,担忧地问:“好,是身体不舒服吗?”
司涔盯着他的脖颈看,“我怕你不舒服。”
“......”周清予不知道他这话什么意思,但他这两天确实被他弄的有点吃不消,空闲时来一次剧烈的,睡前他一碰到他就开始擦枪走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