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予走到一家连锁咖啡店前停下脚步,店内已经坐满人,他站在门口处等。
他给苏韶说他今天回来,手机那头的人秒回他问要不要来接机,他果断拒绝,随便找个借口搪塞他。
“周哥。”
周清予抬眸,是司涔。
“刚才有几个画迷把我拉过去拍照了。”司涔解释,“回过头找不到你人,刚才走过来就看到你身影。”
“嗯,没事……你要喝咖啡吗?”周清予低声问。
“谢谢,我不喝带咖啡因的饮品。”司涔把目光移到周清予手里的手机,“加个联系方式?”
“行。”
司涔的头像是一只很可爱的伯恩山幼犬。伯恩山国内禁养,但听闻它也是一只很让人暖心的狗狗,他两还挺配。
周清予拿好咖啡,两人一起走到出口就分道扬镳。
走前司涔还特意说他明天事情就可以处理好,后天可以起身去南宁。
周清予点头答应。
他晕机晕的严重,打车又晕车,强拖着沉重的脑袋坐一个多小时地铁回家。
一回到家倒头就睡在沙发上,一觉睡到到天黑。
睡醒了点个外卖吃,洗完澡,看个书又继续睡,又回到他原有的生活节奏。
睡前亮屏幕看了眼时间,通知栏上显示两条消息未读,都是几个小时前发来的。
司涔:我安全到家了,你安全到家也给我说声呗。
你到家了吗?
周清予:已经安全到家,晕机回来睡过头了。
他没想到人生过了近三分之一,一次不抱任何期待的旅行竟能让他感受到了人与人之间相处的暖意。
不管司涔是出于良好的教养还是真正的关心,周清予都觉得他这个人真的很好很暖心。
司涔:好嘞,我们自驾去南宁如何?
周清予最近一次自驾游是五年前从广州自驾到川西,路上走走停停感受各地风土人情花了近一个月时间才到,景美但一个人开车太久很累。
两人自驾可以轮着开。他有点动摇。
许是太向往自由与宁静,他竟鬼使神差地说:“可以。”
“太棒了,我明天去接你。”电话那头司涔雀跃地说。
他欲脱口而出可以开我的车,但想到自己的车是辆代步的电车,还是算了。途中费用他来担。
周清予告诉他地址,又寒暄几句就挂了电话。不知怎的,他鬼使神差地网页搜索框里输入了司涔的名字,出现了他的一些个人信息简介,其中最瞩目的是他是为数不多能在国外举办过大型油画展的中国人,在美院期间的作品大部分获得过多项国际美术奖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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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光景转眼即逝,晚上周清予收拾准备去南宁的东西。
他特地看了近半个月的天气,大多是12度-28度,带些薄衬衫和外套就行。
两人约定时间是九点钟会面。
周清予八点半出门在小区外的早餐店买早餐等司涔,余光中瞥见了熟悉的车牌。
他接过早餐扫码支付完成,转过身看到司涔正向他走来。
“早。”司涔笑道。
他本想出来早点等他,没想到却变成司涔等他。法国人的守时观念不是不重的吗?
“早,吃过早餐了吗?”周清予问。
“吃过了。”
“要不再来点?不然你可就光看着我吃了。”
“好。”
周清予为了他不用等太久,用他从未有过的速度吃完一小碗云吞和一个包子。不知道的人可能以为他十天没吃饭。
草草结束早餐,他上了司涔的车,是辆普拉多,车内挂着清新的柠檬香薰,座椅位置宽敞相对舒适,适合长期出游自驾。
司涔打开右手边一个收纳箱,里面一边是各种小零食和糖果一边是出行必备的药。
“里面有些小零食,途中可以解解馋。”他说。
周清予顺手拿了颗薄荷糖,“谢了。”
发动机声音响起,从市区出发一路上了高速。广州到南宁一直走高速大概8个小时就能到。
十一月底是出游的淡季,路上的车辆不多,放眼望去就像置身于山间一片片绿林间的染墨画,凉爽干净的风里是自由气息。
开了三个小时的快车到了服务区,两人在服务区解决午饭和小憩。
“等会儿我来开,你休息。”周清予说。
“好嘞。”
周清予坐在驾驶位上真正感受到越野车的魅力,一种自由就握在在自己手里的掌权感,他想也许他该入手一辆越野。
周清予很久没开车了,加上第一次开越野,车速保持在高速路要求的最低车速。
司涔手没闲下来,从座椅背后拿出了画笔和画板架在腿上开始画画。
穿过一座山的隧道,车外就飘起雨和刮大风,倒霉的是雨粒还夹着冰雹。
司涔伸手掌到窗外接下掉落如指甲盖大的冰雹,放在手里仔细观查,“第一次见这么大的冰雹。”
“说不定等会儿你能见到更大的。”周清予抬头望向远处。一看就是恶劣天气来临的前兆。
远处的乌云渐渐下压,彷佛下一刻就压在他们头顶。周清予加快了车速奔向离他们最近的兴业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