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说声音越轻柔。
絮絮叨叨不出一个时辰,那将大道理视为催眠咒的人,果然沉沉睡去。
次日。
拂渊切断岁禾与外界的一切联系。带着她去找,在忘忧花海中死去活来的汉子,大醉一场。
夜宿花海,数星吹云。
第三日。
拂渊带岁禾背靠大树,观云海翻涌,发呆出神。
时至酉时,拂渊拿出好看的风筝。带岁禾在云海之崖,跑来飞去。
终于哄得心绪不佳的岁禾,开心地笑出了声。
第四日。
汉子送来一些自愿跌落枝头的忘忧花,说是可以做来吃。拂渊道句谢,将人赶走。
倒吊比翼鸟,搜刮来些鸟存储起来的食物——只有蛋,各种鸟类的蛋。
拂渊用石头堆砌成灶台样,拉起瘫在草地打盹的岁禾。
往云深草高处漫步间,对草儿大树们道句抱歉。摘几片可以调味的草,折下小截树枝撕掉树皮,当锅铲用。
手把手带岁禾动手做菜。
第一道:凉拌忘忧花。
第二道:清炒忘忧花。
第三道:蒸焖忘忧花。
第四道:忘忧花菜汤。
“全是忘忧花,我要被腌入味了!”岁禾哭丧着脸。
“忘忧花解忧消愁,吃完今天这顿,就不要难过了。”拂渊拥住岁禾,拿出骨戒收集的清露,一起清洗忘忧花。
“好不好?”他抵住怀中人额头,小幅度左右晃晃,“嗯?好不好?”
“不,好。”
“不好呀?”拂渊捏捏岁禾脸颊肉,“不好就不好,还好我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用来哄你。”
他喂给她一朵洗净的忘忧花,提醒她忘忧花可以生吃。
岁禾信以为真,口感粗糙,又麻又涩。
两人笑闹起来。
与野人无异的原生态做饭方式,让他们忙了一个中午。
平平无奇的忘忧花,做好后居然香飘十里。
拂渊牵上岁禾喊来汉子,好心赏赐比翼鸟一点,让她闻闻味道。
几人说说笑笑,饭完四合暗下,比翼鸟追着汉子离开。
岁禾一口气冲上弯崖,请风吹散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忘忧花味。
“禾禾。”拂渊神神秘秘端着一个瓷碗,岁禾应声回头,“偷偷给你做了蛋羹,快来吃。”
“算你识相!”岁禾蹦蹦跶跶到拂渊身边。拂渊摸摸她脑袋,“你先吃,我进屋沐浴。”
“不!”岁禾眼珠子滴溜一转,不知想到何小声道:“我先。”
“好。”拂渊笑笑,“你先就你先。”
他很温柔,一点儿没有此前欲念深重的吃人样。这就导致岁禾成了那个好色之徒。
匆忙吃完蛋羹,沐浴完毕。将里衣扯松躺在床榻,盯着屏风后沐浴的拂渊。
一个时辰过去拂渊未出,岁禾倒先睡着。
激动等待半夜,仍未见到爱人的比翼鸟,哒哒哒冲到鸟巢房门口。扬起尖嘴,准备重啄。
房中描摹岁禾睡颜的拂渊,捂住岁禾耳朵,冷声道:“我不介意在此待一辈子。”
“你是不是男人?!”
鸟怒声大吼,吵醒岁禾,被扇飞到远处。鸟不受控制在空中翻飞时,真恨不得将闯进秘境的臭虫,引到云崖。
奈何她有求于人。
鸟真烦躁。
“我们……”揉开眼睛的岁禾,借探窗而入的星光,打量墨发垂散,衣衫半开,坐在床边的人。
气度更显妖冶傲然,眉眼邪气。对望而来却,卸下一切只有含情温柔。
弯扬的薄唇有水渍未擦干。
偷亲?
岁禾用薄被盖住唇瓣偷偷摸摸,果然湿湿的。
心里有小欢喜散开,她好像比昨天更喜欢拂渊了些。
“怎么?”
拂渊佯装不解,想听害羞的人说句荤话。
“……”岁禾整个人缩进被子,留条缝儿观察外面。而后慢慢将右手伸出,点点拂渊腿间的物件。
“想要?”拂渊一把抓住退回的手,隔着被子跨坐岁禾身,“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是为何想要我?”
身上的人很重,蒙在被子里的人喘不过来气,没好气道:“你不要明知故问!”
“岁禾。”拂渊突然很郑重道:“我想听你亲口说出来。”
蒙在被子的里的人瓮声瓮气,“因为喜欢你,好了吧?”
“只喜欢吗?”拂渊钻进被窝,与岁禾耳畔低语,“只喜欢的话,不太行。”
“那你别……”岁禾伸手去抓硌人的东西,拂渊闷笑。
四目相对,情愫蔓延,两人吻作一团。
满室旖旎间,屋外璀璨群星,隐进云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