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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风狸镜邪吞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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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溪行、颜棠和沈辞沉默,懒得理会他的诸般言语,房间里其实还有其他三个人,但王甲连正眼都不曾给他们一样,直接忽视了他们。

见众人缄默无声,王甲还以为是自己的威慑起效了,心满意足地观察起周围的环境来。

风狸镜将他们放置到一个密室之中,密室内本伸手不见五指,沈溪行点亮玄明火,兜兜转转找了半天,才在密室正中的桌子上找到了一个烛台。

油灯点亮之前,密室内的人看不见彼此,互相磕着碰着,也只是互道抱歉。

但亮灯之后,王甲骂骂咧咧个不停,完全忘记了方才的步履艰难。

整个密室如同八角灯笼的横切面一般,八个面四四方方,棱角分明。这横切面又太过短了些,密室的天花板距离沈溪行头顶,仅有三尺的长。

密室如暗室,像个死匣子一般封闭,气息不通,但隐隐约约能闻见一股血腥腐臭味。

这密室的八面石墙上各有不同,正东南西北的墙上分别是青龙、朱雀、白虎、玄武的浮雕壁画,烛台的光焰落在浮雕的空隙上时,这死寂的石雕恍若活过来一般,带着些生气。

而没有浮雕的四面墙上,则镶嵌着四扇梅花镂窗。

密室里只有一盏烛台,点亮之后却照亮了整个房间,光痕由近及远,不曾暗淡半分,照室如昼。

沈溪行觉得奇怪,握紧烛台想要端起来一探究竟时,意外发现烛台底端紧紧连着木桌。

任他如何用力,烛台始终纹丝不动,像是石中剑一般。

“仙君莫要白费力气了,不如省些力气观察观察周围的状况。”沈辞又一次不分场合的叫他仙君,沈溪行已经习惯了他的这般称呼,无力反驳。

自从上次忘川一别后,他对沈辞的防备愈发深了。

他握着烛台的手正欲松开时,烛台上的虬龙纹划破了指尖,一抹鲜血顺着龙鳞下滑,最后像是被烛台吸收了一般,突然消失不见。

沈溪行:“师兄,你快来看……诶----你干嘛?”

“起开起开,手无缚鸡之力的,没用。”王甲一把推开握着烛台的沈溪行,只听一声哐当响,他一个飞移把他撞到墙上。

“这烛台肯定就是出去的法子了,这可是我发现的,你们不许抢功劳哈。”

沈辞看着密室里的风云变化迅速找准定位,开口斥责道:“这位兄台,你这样未免有些太过分,怎么能撞人呢?”

“对啊对啊,也不能这样抢功劳吧。”密室里的其他几个人站得远远地附和着,眼睛瞄准了烛台。

王甲用力拔着烛台,面目狰狞可怖,嘴里还不忘踩低他们几句:“少管,明明是那小子弱不禁风,与我何干?你们……快来帮我拔这个烛台呀,干等个啥?”

语罢,沈辞身后的人跃跃欲试,但一开始像一群鹌鹑窝在角落里,等到第一个人迈出脚步,才一群蜂拥上前。

“明堂,你哪里摔伤了,让我看看。”密室内挤着太多人,灵力气息杂乱,颜棠摸索了好一会才摸到沈溪行身边。

沈辞本来还看着王甲的热闹,见到颜棠凑到沈溪行身边,立马转换了目标走向他们二人,“这位道友,你的眼睛不是看不见了吗,难不成另有隐情?”

“隐情?最大的隐情不过是阁下的身份罢了。”颜棠十分客气地说,他早就觉得沈辞这人来路不明。

往日,他都是根据不同人身上的气息辨人的,沈溪行身上灵力与死气各掺一半,最好辨认,而池棠身上灵力最为纯净,世上别无二人。

这两个小孩是他在世界上仅剩的家人,就算一时间天崩地裂,山河尽碎,他也能在第一时间找到他们。

而今日不同,在这小小的密室里,有另一个人与沈溪行身上的灵力波动一致,故意混淆。

“师兄,你也发现了有什么不对是吗?”沈溪行在地上坐了好一会,他倒在八墙之中的西南墙,倚着木窗,静静呆愣了很久。

颜棠以为他说的是沈辞身份这一回事,小声地肯定了几句。

若是颜棠还能看见眼前之景,他定会看见沈溪行一脸惨白并着嫌弃,面色幽暗恍若背人抓住了把柄命脉。

“发现了,就赶紧闪开。”沈溪行一声暴呵,眼疾手快地将颜棠用力推开。

颜棠身心都困惑着,一下子从西南墙角处摔到了南墙处,“明堂?”他犹自念叨着。

殊不知比回答来得更快的是一声声凄厉的啃食声与尖锐的寒笑,腐肉甩到他脸上,血气涌进他的肺腑,不通气的密室里似乎也有了风,裹挟着人声的叹息轰炸他的神经。

“那个躺在墙边的男的,是不是快死了?”旁人议论到。

“明堂……”颜棠声音颤抖着呼唤他的字,无人回应。

“他一会不会变异吧?要不要趁他醒来之前把他杀了。”议论声渐起。

“明堂——明堂——”颜棠几乎难以站立,他扶着地面爬向那片血腥味极其浓重之地,却被沈辞拦住阻止。

“外头那些是跳尸吗,那这人更加不能留了,你们赶紧上去一个人,给他来一剑。”议论声愈来愈大。

颜棠的神经抽搐着,无言的恐惧麻痹了他的神经,让他瘫倒在地四肢冰冷,他好像得了失语症,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僵死在原地。

他怕再度失去重要的人,怕一个人孤立无援,怕多年前平津山上的腥风血雨再次吹到眼前,他更怕自己和当时一样懦弱,眼睁睁看着家人离去。

现在好了,他怕的东西全都灵验了。

几乎在一瞬间,密室的地板有节奏的震动了起来,像是千军万马行进时那般震地,阵阵呜咽声席卷而来。

颜棠知道了刚刚发生了什么,西南墙边的木窗破了,跳尸腐烂的手捅进密室里,重伤了沈溪行,而他的明堂现在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血泊之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突然间,阴暗潮湿的风伴随着阵阵丧歌涌进密室,拎着每个人不安的心。

歌曰

“七月十五不可休兮

朔日兮会鼓

烛龙兮闭目

蜿游兮成列

长无绝兮终古……”

声声中,颜棠的心也死了。

但他似乎能听见熟悉的声音,远远地轻念着,“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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