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穿黑衣的身影,手中银光闪烁,飞舞过去,切断竹叶的脉络。
目光游走在竹林中,等费里维特真正看清对方的身形之时,对方已停下手中的动作,投来疑惑的目光。
这道目光是冷漠的,懵懂的,费里维特也察觉到了之间的连结,属于灵窍未开的神秘学家。
思考间,对方已经靠了过来。
手中稳定的光源在现在这个时间格外显眼,费里维特借助这缕微光,看清对方的面容。
少年有澄澈的棕眼睛,他喜欢看人先看人的眼睛,但他看起来有些不同。
那双眼睛旁挤着另外一对眼瞳,并不畸形,圆滚滚的淌在眼白上。
短暂的一瞬间对视后,费里维特挪开了目光,落在少年手中的长剑之上。
这是一把神秘学道具,上面的灵力非常可观,远超少年所散发出来的,平稳的烧灼。
“打扰到你了吗?”
少年问,他的目光带上了几分好奇,费里维特能感觉到对方也在打量自己。
“没有,只是听到声音,有些好奇……你是哪里来的?”
费里维特主动出击。
“我是魏疏衍,”少年说,“从剑阁来。”
“剑阁?”
他向前趴在窗台上,少年身量不高,倒是和柳十君差不多的面貌,扎着干净的马尾,堪堪过了窗台,露出小半个肩膀。
“你叫剑宗也行,”魏疏衍想了想,“我们修无情道的。”
“哦,”费里维特说,“和其他人反着修?在我们那里,无情只是修习的开始哎。”
“师父说那是不一样的。”
少年想必也猜出了他的来历,睁大眼睛,强硬维持着面无表情的模样。
“无情又不是完全没有感情,也没有和其他人反着修。”
那为什么叫无情道。
不过这方面他有所涉猎,抱着逗小孩的心思,费里维特已读了一瞬间:
“那你说说为什么?”
“师父说至情便是无情,只是选的方向不一样,合欢宗就是这样。”
魏疏衍说的一板一眼。
“说了这么多师父,那你本人觉得呢?”
费里维特转着手中的玻璃瓶,伸手弹了一下对方的脑袋瓜。
“我……还没想好,应该和师父一样吧,我们也很包容的。”
“你都没想好。”
他直起身来,原话还给少年。
魏疏衍眼睛瞪得大大的。
“——说了这么多,你不也没告诉我你是谁嘛?哪来这么多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