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里维特的前来让一个名叫伯拉斐迪的镇民输了十便士。
打赌的这群人穿着单薄,补丁一个个黏连在上面,连针脚都很蹩脚。
皮肤被冻的发红,大多是身材高大,目测有一八五起步的壮汉,面上有伤疤,或是身上有伤疤,一生气热汽能从头顶冒出来,魁梧有力,反观他自己——细胳膊细腿,羸弱二字跃然其上,他挪了两步,站到加斯特斯身后。
从这条路往镇里去,到处都是闪烁的光点,他站在加斯特斯身后,好奇的打量这群人。
他们好像并不在乎这里有没有人来,看见加斯特斯也是一副熟悉又随意的模样,这在伯克市里几乎不可能发生,大家都对机构成员异常谨慎。
“哟,加斯特斯……”
但他们的目光不容忽视的落到了费里维特身上,他们侧过头窃窃私语了几句什么,探究的看过来,眼里满是好奇。
伯拉斐迪似乎是这群人的头,张扬的深红色头发在雪地里耀眼夺目——他开口询问:
“趁着封城前跑出来的?你新招的秘书?小……小小小白脸?”
壮汉的话语在空气中忽然停止,如同老旧的播放带不断回放卡壳,加载片刻才从口中吐出。
“是朋友。”
加斯特斯寡淡的回答,他继续向前走,原本披着的大衣变成了警官干练的制服,紧紧包裹着身体,光点不断从他皮肤上析出溢散,融入进空气。
这已经不是教会的修士能做到的范畴了,对比之前,加斯特斯现在简直就是一个行走的光人。
“哈,你带他这样的人来凯奥斯,不怕被吃干抹净么?你可别忘了,你这才刚来几天,不像那些‘警长大人’能养好几个。”
伯拉斐迪的语气满是嫌恶和调笑,他的目光死死黏在背脊上,灵感过高的费里维特无法忽视这种感觉。
他呆了一瞬间就反应了过来,没吭声,只是抿着唇追上警长的步伐,对方似乎侧过头来,费里维特捕捉到了那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诧。
他又进入梦中了吗?这样时不时忽然晕倒也太憋屈了。
费里维特撇了撇嘴,不过既然说是朋友,也比上次好了不少吧。
他敏锐的捕捉回想着伯拉斐迪的话,在这个年代发生养小白脸的事情在有权有势的人之间的确很稀松平常,但不太像是加斯特斯能做出来的事。
“加斯特斯?”他歪头,在众多飞扬光点之中企图捕捉最为茂盛的地方,“我们去哪里?”
“镇上的旅馆,你去住着,我要去警署报道。”
他这么说着,侧身敏锐的躲开了费里维特伸出的手。
纯黑的衣摆边沿穿过他的手腕,一时之间甚至分不清究竟是谁没有实体。
费里维特摸了摸手腕,对对方的敏锐狠狠在心中叼上一口。
路途的终点名叫“红玫瑰旅店”,玫瑰是伯克的国花,放在这里反而有些突兀。
两层高的木质小楼,招牌也歪歪斜斜的,加斯特斯压根没打算跟他进去,在门口原地拐了个弯,向着三岔路口的另一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