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撤销的几天后,毒贩就被罗宾制裁了。”戴妮偏过头,绿色的瞳膜像一片沉静的湖水下潜藏的危险,“即使主流媒体再怎么批评义警,无法否认的是我们确实需要他们。”
“你也是这么看待罗宾的吗?”这辆车形流畅的凯迪拉克驶过了哥谭大桥。
“不。”戴妮顿了顿,“对于我个人而言,他代表的意义更大。”他是这个世界里的一束光,填满了她人生虚妄的缝隙。
“一个隐藏在面具后的暴力分子,我以为这是大多数人的看法。”迪克眨了眨眼睛。
“大多数碌碌无为,平庸无能的人的看法。”笑意在她嘴角绵延。
3.
到哥谭警局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天上飘起了絮絮的小雪,被微风裹挟着,落地为水,你看这座城市的时候是不会有什么遐思的,第一刻就会为她灵魂的厚重和磅礴倾倒,虽然往往哥谭被称为纽约的夜,但戴妮从来深觉其中迥异。
“下一步去哪里。”迪克望向交好报告往回走的戴妮,她黑色的长靴踩着挤满水的沥青马路,发出寂寂清泉音。
“哥谭大学。”
哥谭大学——像是突然响起的铃声,危险而激烈,在了了几个字中愈加紧迫,促使迪克一遍遍往复回想着信息,记忆也被兀然扯入深海,埋在警局档案室里的姓氏与她的名字恍惚间交相呼应。
那是布鲁斯作为蝙蝠侠时为数不多的一次失误,阿卡姆的暴/乱导致黑门监狱的逃犯有机可乘。
依稀记得不寻常的阴天,雨势式微,但凛冽的风却刮得极大,极大,吹乱那盛满水色的绿眸,至今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当他们匆忙赶到的时候,一个不满十六岁的小女孩挤在衣柜中,橙红色的头发湿透了,是被命运压得崩盘的黯淡无光,一绺一绺地邦结在脸侧,落下一圈圈阴影,像是为余生戴上的枷锁,麻木而凄凉。
罗宾不忍再看,只是把她揽入怀中,竭尽他所能的,向她传达哪怕一丝丝微弱而零星的温度。
两位重伤的夫妻已经被蝙蝠侠紧急移送到急救中心,地面上还留着一大滩惊心动魄的血泊,在热气灼灼的夏天里却变得冰凉无比,像经年寒潭底凝结的水,更像手心下女孩皮肤的温度。
后日谈:
“Wait for me”
我不愿再让你——像布鲁德海文阳光一样耀眼的你,再在绝望的雨水中,被悲伤所侵蚀,孤助无依地静默着,静默着…——迪克/格雷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