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封棠循着她的目光望去,解释道:“秦为墨在上面带领选手们砍树。预计等树都回到极夜,上下两座山就会重合在一起。”
“你怎么知道?”柳鸷讶异。
“我知道的很多。”柏封棠又补了一句,“就不告诉你。”丢下这句傲慢的话,他潇洒的迈步,往前方走去。
柳鸷还想问问他关于那个黑发女人,但见他这痞贱、痞贱的样儿,心想:不问你,我迟早也会搞明白的!
柏封棠走出几步,回头见柳鸷气鼓鼓的一张小脸,不由好笑的出声逗她:“你不是说你来过极夜吗,不带我四处逛逛?柳、向、导。”
别的选手都在因时间紧迫,焦急地砍树干活,这家伙竟然想让她当导游,带他闲逛赏月。
柳鸷默默的叹了一口气,“走吧,带你去不巅庙瞅瞅。”
柳鸷带着柏封棠在树林里“散步”,前方传来一阵叮叮铮铮的尖锐碰撞声,似乎有人在打斗。
柏封棠对前方的生死毫无兴趣,柳鸷秉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态度,拉着柏封棠往打斗方向去。
两人躲在半人高的树干后面,一上一下的偷偷探头瞧。
有两个异种在攻击两个人,竟然是谷栖夏和江琥。两人衣裳破损、还染了血,看起来过得十分狼狈。
不过两日不见,谷栖夏的法力好像变强了很多,之前仅仅是一个异种爆炸所带来的蚕蛹,他们几个人都对付不了。谷栖夏最后还是甩了柳鸷当替死鬼,才勉强逃脱。
但现在,谷栖夏一人单挑两个异种,江琥在一旁协助。
柳鸷是专注的盯着前方的打斗现场,而柏封棠垂着眸,若有若无的凝视着身下的人儿。
打戏,似乎挺精彩的。
柳鸷十指交扣的拍了拍手,不忘“不错不错”的点评一二。
她娇巧的薄唇未点而赤,在微茫的光线里张张翕翕,看着极为柔软可欺,又仿佛捏一捏就要碎掉......
月亮从乌云里逃跑。
银色的光晕,蓦然跌落在柳鸷的脸庞上,照着肤光胜雪的她,美得像一只摄人心魄的精灵。
精灵本人并不知情,一味的潜心研究谷栖夏和江琥的打法。
前方,异种连连攻击,谷栖夏不断闪着身形,分身乏术,顾不上江琥。
而江琥拿剑胡乱砍着,很是吃力,在他即将被异种重击时。柳鸷暗中抄起一块石头重重弹射在异种的脑门上,为谷栖夏和江琥获得了喘息的机会。
谷栖夏抓准时机,疾速反攻。
谷栖夏敏捷的身形宛如游蛇般步步旋着长剑,每一剑都饱含着凌厉的杀意,锵锵有声的砍在异种身上。
最后,左右两剑劈死了异种。
两个异种在死前放出最后的反扑,化成千万只蚕蛹,黑压压扑向两人。
柏封棠看了柳鸷一眼,反手,掌心盛火,递给柳鸷。柳鸷见了,觉得好玩,小手一挥,火焰急速扑向蚕蛹。
蚕蛹在半空中停住,燃为灰烬。
柳鸷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烬,“我们走吧。”
江琥闻声,眼尖的瞥见柳鸷,呆在原地。他搓了搓眼睛,复看后,刹那红了眼眶,哆嗦着:“柳.....鸷?”
江琥浅灰色的衣裳都染了血,下颚蓄着新的胡须,小跑到柳鸷跟前,“柳鸷,你真的还活着吗?真是太好了。”
江琥激动的猛然落了泪。
柳鸷有些无措。
谷栖夏见到柳鸷也很惊讶,随即望见了柳鸷身后,悠然伫立着的柏封棠,有些难以置信。但还是低头喊了一声:“柏神。”
柏封棠冷冷淡淡的,没有理会。
这时,江琥才看见了柏封棠,“柏......柏神?”江琥懵了,懦懦的往柳鸷旁边躲了下。
谷栖夏合上剑,在灰烬里取走两片金箔,融进身体里,才狐疑着问柳鸷:“你明明被蚕蛹吞噬了,怎么还活着?”
柳鸷没理她,只是对江琥解释,“你们跑了之后柏封棠就来了,是他救了我。”柏封棠睇向柳鸷,柳鸷调皮的眨了眨眼。
江琥邋遢的红着眼说:“对不起。之后我们还回庙里去找过你,但并没有看到你的尸体,我真的......”
江琥一时哽咽。
柳鸷偶然瞥见他带血的右边袖口,空荡荡的。她伸手碰了一下,错愕道:“你的手?”
江琥吃痛一声,尴尬又无措地说:“没没事。是之前遇到蚕蛹,被蚕蛹钻进手里。为了保命,只好砍了。栖夏帮我封住了血,已经不疼了。”
不疼吗?应该还是很痛的。
柳鸷叹了一口气,怎料,江琥倏地说:“这两天我好担心你啊,幸好你没有事。”
柳鸷忪怔住。
怎、怎么和哥哥曾经说过的话一样。
她已经超过48小时没见到哥哥了,不知道哥哥会不会以为她失踪了,正焦急的四处寻找她。
一想起哥哥,柳鸷心里软软的。
柳鸷无力的点了点头,安慰江琥,“没事,我这不是还活着嘛,你的手不疼就好,疼的话你和我说,我给你想办法。”说完,她转过身仰起头,缓了缓满是酸意的眼睛。
柏封棠的嘴角抽搐了下,卒然附在柳鸷的耳畔后,敛着气问:“你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