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封棠搂着柳鸷。
嘭地一声!
以两人为圆心向外半米处,冥火烛天,熊熊燃烧。
柳鸷在火圈内,越过柏封棠的肩膀环顾四周,黑褐色的蚕蛹密密麻麻的,不得近身,却如旋风般围绕着他们旋起,奋力冲击赤红色的火焰。
一黑一红,犹如两团风暴在夜空中猛烈地冲撞,焮天铄地,飞蛾赴火,焚身不吝。
在燃火中,蚕蛹烧得魂飞魄散。
不多时,蚕烬。
柳鸷松开柏封棠,“多谢。”
柏封棠合扇,以扇头轻轻敲了敲柳鸷的俏挺的鼻尖,低声道:“你太不小心了,若是我没下来,你该如何是好?”
人不会无缘无故的帮助同一个人一次两次三次,总会有所求的。柳鸷颦蹙,“你救我多次,所求得也是流金血吗?”
“我?”柏封棠笑了笑,松开她,答非所问,“如果是呢,你又逃得出我的手掌心?”
柳鸷歪头,暗自思忖,现在是逃不了,不过——“可以打个商量吗?”
柏封棠玩味的,“嗯?”
“你如果是想要我的血,我可以分期给你,但我希望你在此之后能够继续保证我的安全。”柳鸷的想法很简单,反正定期输血,应该也不会有事。
在此前,她需要先借助于这个人的力量,慢慢的提升自己,直到有一天能把这个人干翻为止!
柏封棠半眯着眼睛,眸色危险道:“倘若,我要的不是流金血呢?”
柳鸷:“?”
柏封棠一哂,探手抚摸柳鸷的伤口上的一滴流金血,觊觎着:“罢了,现在就算把你放干血,也满足不了我。”
柳鸷警惕地后退半步,心想不要最好了。
但柏封棠话锋一转,携着一丝丞不可待,“但,我要收一点利息。”
“什么?”
柳鸷还未反应过来,柏封棠的手掌骤然扣着她的后脑勺,欺身而下,冰凉的薄唇覆上她左颈的肌肤上,舌尖舔舐过伤口,允住。
柳鸷心尖一颤,脑海里如炸开了花般,绚烂的鼓噪着。
柳鸷的胸腔里,不安分的小心脏正在砰砰砰的狂击。她自我告诫,这不是心动,只是吊桥效应。
柏封棠只是在吸血,收取他的利息而已。
对,一定是这样的。
柳鸷挣了下,欲推开柏封棠一些,却被他紧紧的禁锢住,“别动。”
一股热源覆上柳鸷左侧脖颈的伤口,柏封棠又在用法力帮她修复伤口了。
柳鸷不敢轻举妄动,很快,伤口就不痛了。
柏封棠退开身,从容不迫道:“契约此刻生效。关于你是流金血的事,如果再让第三个人知道,我不介意拿根鞭子拴着你,捆在脚边。”
柏封棠言语中带着胁迫,连眉梢染上了一抹异样的锋芒。他信步出了火圈,徒留下微顿的柳鸷。
柳鸷脑海里反复回响着他的话,不得不怀疑这个人有病。
他可能,真的会做出这种事情。
柏封棠展手,在一堆灰烬里拾起六片金箔递给柳鸷,“送你。”
柳鸷见过貌宜收集了两次金子,一次是爆裂异种的金箔,一次是被蚕食选手的金豆。“大家都在收集金子变得更强大,但我浑身流金,为什么还这么菜?”
“收集金子只是变强大的一部分,更重要的是如何运用、发挥金子的价值。”
难怪!
柳鸷问:“那我要如何运用流金?”
柏封棠的嘴角似笑非笑,“想拜我为师啊?可我从不收徒的。”他又很欠打的说:“如果是你的话,表现好一点,我会考虑的。”
啧!
这家伙贼着呢。
柳鸷拿过六片金箔,打量着。
“放在掌心,集中精力冥想着,融进身体里。”柏封棠说。
柳鸷按照他说得,将金箔融入身体里,和别人的金子不同,金箔到了她的体内化成流金血。
柳鸷只是觉得补充了血液,舒服,但并不像其他选手那样增加法力。
柳鸷明白,毕竟她不是真正的选手,选手依靠金子获得法力,而她依靠的是观众满意值的升级。
柳鸷转而问柏封棠:“话说你怎么下来了?”
“闲着无聊,提前下来熟悉下场地。”柏封棠说着,一棵树猝然从天空中掉下来,稳稳的,立在树干上。
紧接着,一棵又一棵的桑树哐哐哐地往下掉,十分密集,震得地面剧烈晃动。
柳鸷扶住一旁的树干,才勉强站住脚。
极夜里的树变多了。
柳鸷仰头,发现午夜的月亮竟然倾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