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都抿了抿唇,开口地越发艰难:“刚问出来了,这个S级哨兵叫……于潇。”
S级精神力陡然增大,撞在铜墙铁壁上嗡嗡作响,红色警报瞬间亮起。
魏钊眼睛一缩,琥珀色的眼睛转成兽态:“那个渣男回来了?”
陈都和楚越两个A级向导合力把他作乱的精神力压回去,面面相觑叹了口气。
作孽啊。
魏钊突然笑了,吐出一口浊气,原地伸展臂,大跨步走向审讯室。
三年前,魏钊和于潇评比赛相见,两个S级棋逢对手,打得有来有往。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会发展成水火不容的死对头,结果没几天在一起了!
谁追的谁各有说法,结果都一样。
据说争上下还打了一架,结果不知。
没恩爱几个月,于潇突然失踪,白塔动用所有搜查设备连根毛都没找见。
魏钊一直以为,于潇劈腿了才撤得这么果决。
三年后,情人相见,分外眼红。
魏钊大力拉开审讯室钢铁门,“砰”一声巨响,随手按开了灯,故意拉开椅子时发出“吱呀”的擦地声,“哐当”两声,将长腿架在桌子上。
做笔录的C级哨兵紧闭着眼,捂着耳朵直往桌子底下钻,颤巍巍小声道:“魏队……能不能……关灯,小声点?”
魏钊没搭理他,目光落在眼前人身上,上半身前倾,眼睛敏锐眯起,琥珀色一闪一闪。
于潇从他进门起,视线一直跟随,嘴角带笑,眼睛都没眨,手肘撑在扶手上,甚至还有点闲适。
似乎噪音和灯光没有给他带来任何影响。
黑长直发有些凌乱,遮挡住半边脸,但并不妨碍他本身的俊美,丹凤眼,长睫毛轻颤,眼角一颗痣蛊惑又妖孽。
四目相对,良久没有人说话。
魏钊靠回椅背,眉头皱得越紧。
于潇变了许多,从前不苟言笑,清冷禁欲,动手不动口,非得哄好久才肯赏个一秒不到的浅笑。
现在已经对着他莫名其妙笑了三分钟了……
零三十七秒,他数着呢。
他冷漠问道:“姓名。”
于潇歪了歪头,露出点疑惑,嘴角的笑意却不减:“小猫咪,你在跟我去闹脾气吗?”
记录员:……?
魏钊忍无可忍,撤下腿,靠在桌前,俯下身子离他更近:“你是在玩我吗?”
于潇轻笑出声,微微前倾,眨眨眼睛:“你觉得呢?”
他穿着哨兵囚犯特质的白袍,用的是柔软亲肤的面料,内部中空,防的是有人私藏武器。
白袍套在比例完美的身躯上,因为动作领口大开,魏钊一低头可以直接看到腹肌。
他瘦了,魏钊下意识想。
猛地意识到不对,他飞速后撤,第一次觉得太人性化的囚服也不好,sese的。
于潇撑着头,含笑看他心虚的小表情,一手暗暗撩开衣袍,叠起修长的腿。
他刚刚撕开的侧开叉,刚好露出整条修长白皙的腿,肌肉绷紧,美与力量兼具,在往上一点就到大腿根了。
“……”魏钊没眼看又没忍住不看,僵硬别过头。
猫科动物横向视野受限,他眼珠子咕噜咕噜来回转。
于潇笑了,赤脚在他小腿上蹭,歪着头去看他表情:“小猫咪,你耳朵露出来了。”
“有病!”魏钊一激灵,立马收起耳朵,躲开他触碰,下意识甩出一道精神力鞭。
于潇浑身一颤,呼吸有些错乱,面上再也维持不住笑,眉头皱了皱,脸色越发煞白。
精神屏障剧烈抖动,好不容易稳定下来,只剩下薄薄一层。
他扣着审讯椅钢铁的扶手,艰难扯出个笑:“小猫咪,劲这么大。”
魏钊也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他没用多少力,之前这种等级的连挠痒痒的算不上,爽都爽不到。
“你……”
他咬咬牙,把呼之欲出的关心吞进肚子,强行拐个弯:“弱死了。”
于潇瘫倒回座椅,坚硬的靠背硌得背疼,又强撑起来:“我都这样了,不心疼心疼吗?”
魏钊深吸一口气,坐回桌子背后,拿出公事公办的态度:“注意你的身份和言辞。要是你积极配合,我可以向上级申请医疗救助和向导疏导。”
“可以指定向导吗?我只要你。”
魏钊回答得果决,直视着他的眼睛:“我拒绝。”
“那好吧。”于潇失落地落回去,整个人肉眼可见蔫下来。
那就和之前来的向导一样,没什么意思,问一些干巴巴的问题,不回答就用鞭子抽他。
习惯了。
魏钊埋头看笔录看得认真:“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重度污染区?”
其实上面一个字也没有。
于潇格外懒散,合着眼快睡着一般,声音也没有什么力气:“散步。”
“……”魏钊深吸一口气,这人是编也懒得编啊。
“这三年你在哪?”
于潇想了许久才轻轻道:“你找不到的地方。”
魏钊手抠弄着纸张页脚,已经弄出一个大洞:“三年前,你……为什么离开?”
这次间隔时间更久,于潇微微睁开眼,茫然看着他:“扇个翅膀的事,很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