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误会，史大哥，”杨小枫摆摆手，示意他先不要着急，“如果非要控制房东的话，我觉得也不应该那么着急。”

“你接着说。”史子龙的语气缓和了一些，案子拖了这么久他着急也是正常的。

杨小枫清了清嗓子，“你看啊，目前为止我们没有收到别的地方来的协查公告，那就说明这伙人很有可能没有别的犯罪行为，对吧。”

“对。”

“那也就是说，这8个女人就是他们的摇钱树，咱不管他们是怎么控制起来的他们啊，从手机内容上来看，确实是有组织卖尹的事实了。那么这伙人现在摇钱树到了，而且咱们没有追查到他们，他们很有可能会铤而走险，再绑人来重操旧业。”

“你这么说到是也有道理。”

“既然你同意我的说法了，我就继续了，”杨小枫看史子龙没有反驳便接着说，“如果说房东也是这里面的一员，当然这种可能比较小啊，那我们盯住他，肯定就能发现蛛丝马迹。如果他不是，那我们也盯住他，从他接触什么人，到什么时间接触的，他肯定还会和那伙人联系的。”

“为什么？”

“你的房子出了命案了，完了之后租房子付钱的人没死，你是不是得去要个说法啊。”

“你这个方法，靠谱多了。”齐学真站了起来，他没有拒绝杨小枫的这个提议，转身对着史子龙说道，“老史啊，你看你需要我们做什么呢？”

史子龙咬咬牙，在脑海里迅速复盘了一下杨小枫的推论，沉吟了片刻说道，“这个案子毕竟不是你们主导的，我们也不好意思你们全都扑上来了，这样吧，你们把房东的信息给我，然后给我排两个警员，和我们倒个班盯梢，就行了。”

“行，一会你去挑人吧，挑好了和我说。”

史子龙应承下来后，便先行一步离开了齐学真的办公室，剩下杨小枫和齐学真还在屋里呆着。

“师父，我觉得你真的得考虑一下我的提议。”

“我考虑了啊，那不让老史去挑人了吗？”

“不是那个，是卧底的事情。”

“小枫，你知道卧底有多危险吗？”

“我知道啊，但是放着这伙人在外面不是更危险吗？你想想看，从最开始的碎尸案再到藏尸案，再到今天的八人惨案，那件事情和那种毒品脱得开干系。咱别的不说就说这八个人吧，这八个人都有吸过，她们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是被迫的，那8个人同时吸一种，多么大的疑点啊！！”

“这事，就算去卧底也轮不到你，还有缉毒呢。”齐学真不耐烦的说道，“你先出去吧。”

齐学真说完后便转过身去再也不搭理杨小枫，杨小枫自知师父的心意已定，今天也不会有任何改变，便灰溜溜的出去了。

或许是刚才在办公室里争吵的声音有些大了，看到杨小枫走了出来，外面办公室的所有警员都齐刷刷的看向她。

感觉到了大家伙这种看热闹的目光，杨小枫也有些烦躁，“看什么看，都没活是吧！满山跑的兔子不回家，野惯了！都低下头干活！那么多没破的案子呢！我看谁闲着去档案室抱案子去！”

看见杨小枫发这么大的火，办公室里警员又齐刷刷的把头低了下去，就连骆迪也不想招惹这时候的杨小枫。

可偏偏就有那种不怕死的，或许偏偏就是例外。

“小枫，你来一下。”清冽干净的声音从大办公室尽头的实验室传来，穿着白色大褂梳着马尾的沈墨寒来看半扇门招呼着杨小枫过来。

看着是沈墨寒叫她，杨小枫的脾气似乎也没那么大了，她深深吐出口气便走到了实验室。

“跟谁生那么大气？”沈墨寒虽然不是很会哄人，但是招呼杨小枫这样的她还是有自己的想法的。

杨小枫沉默了很久，“我师父呗，到手的肥肉换骨头，我是心不甘啊。”

“你心不甘究竟是为了这个案子，还是你自己的事情。”沈墨寒一句话戳到了杨小枫的痛点上，她半含着微笑看着正在闹别扭的杨小枫。

沈墨寒的话确实是戳穿了杨小枫的小心思，她撇撇嘴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沈墨寒有一点说对了，她确实是有私心。

“都有吧……”杨小枫说的有些心虚，其实是为了自己的事情更大一点。

沈墨寒没再搭话，转过身摆弄自己的器材，良久，“我觉得你师父说的也有道理，你毕竟是个组长，办案子别带着那么强的个人情绪，二组没了你不成。”

说到“没了你不成”这句话时，沈墨寒又转过身，清澈透明的眼睛对上了杨小枫的双眸。

望着那双平日里宁静如水的眸子，杨小枫似乎捕捉到了一丝丝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