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钰轻轻叹了口气,弯下腰便去扶楚添,柔声问道:“好端端地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殿下,臣有罪。”楚添避开秦钰的触碰,扑通一声,以头叩地。
秦钰见此情形,也不强行动作,只是缓缓蹲下身子,单膝跪地同楚添平视,耐心道:“有什么话起来再说,好吗?我今天还带了惊喜给你,不想看看吗?”
“臣……”楚添抬起头,茫然地看着秦钰,一股酸涩涌上心头,他哑声道:“殿下您今日……”
“关于我的事传的沸沸扬扬,我岂能不知?”秦钰将楚添散乱的发丝别在耳后,嗔怪道:“倒是你,不说清楚一进来就跪下,让人头疼。”
楚添略微睁大眼睛,诧异地盯着秦钰深邃的眸子,疑惑道:“殿下既然知道了,为何还要……”
“昨日你说有话要对我说,这不,我特意来听了。”秦钰一手搭在膝盖上,一手揉搓着楚添柔软的发丝,静静等待着他的回答。
楚添忽然想起昨日,他二人在马车上的甜蜜氛围……
如若他能顺利查清事情真相,扳倒赵王,那总有一日他敢再次站在秦钰身侧,到那时,世人自然不会污蔑秦钰……
可短短一日,那美好幻想便被秦铮打了粉碎。
楚添看着面前秦钰关切地神色,一阵寒意自脚底传来,淹没了他的心脏。
我不能连累他……这是他唯一的心愿。
楚添抿了一下双唇,暗中攥紧了拳头,用连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颤抖声音说道:“臣昨日想对殿下说……殿下还是离臣远一些的好。”
“远一些?”秦钰攥着楚添发丝的手顿在半空,他盯着楚添的眼睛,诧异道:“昨日我们明明……”
“那是殿下的错觉。”楚添低下头,不敢直视秦钰的目光,咬紧牙关道:“臣恪守臣子本分,协助殿下办案,仅此而已。”
秦钰的眼眶微微泛红,不可思议地望着楚添,“可我们不是说好了……你有许多想对我说的,我还在等你……”
“那是臣一时失言,还请殿下恕罪。”楚添咬了一下舌尖,感受着刺痛传遍四肢百骸,狠心道:“殿下知道,臣现在替赵王办事,许多事自然以赵王利益为重……”
“我不信。”秦钰斩钉截铁道。
“殿下有所不知,臣刚从赵王府上回来,将此案原原本本告知了赵王。”楚添抬起头,冲着秦钰惨淡一笑。
秦钰楞在了原地,他看着楚添残忍疏离的面容,仿佛又看到了六年前那个决绝的背影。
“原原本本?”秦钰哑声问道。
“不错,安置款总归与孙丞相一家脱不开干系,孙丞相与臣一样,同为赵王一脉,此事结果如何不重要,臣绝不允许对赵王不利。”楚添一字一句地说着,心却在滴血。
“楚添,你骗人。”秦钰勉强勾起唇角,笃定道:“你心口不一。”
楚添避开秦钰的目光,将视线落在一旁,却说着:“臣所言,句句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