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统领口下留情。”楚添提高音量,面色冷峻地盯着王睿。
王睿不可思议地看向楚添,愤怒道:“我说的有错?那个妓女勾引我弟弟,害得他丢了性命,你却不明真相,执意要护着她?那狐媚子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将你迷了心智?竟然枉顾律法?”
“王统领,首先,你弟弟的死因尚未明朗,不能轻易下定论。其次,赵姑娘是本案涉事人,未查明之前,我有权对她负责。”楚添向前几步走下台阶,句句掷地有声。
王睿迎着楚添的目光,忽然斜起眼角,嘲讽道:“赵姑娘?哈哈哈哈哈,她一个婊子,你叫她姑娘,还说你们没有奸情?好啊……”
王睿说着,向身后的侍从道:“我就让这京城众人看看,往日不近女色的楚侍郎,如今被一个婊子迷的神魂颠倒,是非不分。”
“王睿!”楚添上前一步,一把攥住了王睿的衣领,他比王睿略矮一些,只得抬头看着他,气势却不减半分,“我警告你,不得口出狂言。这里是刑部,容不得你在此撒野!”
“楚添,我也告诉你,不管你如何包庇她,我弟弟死了,我一定让那婊子为他陪葬。”王睿一把扯住楚添手腕,收紧力道,将楚添纤细的手腕攥地咯吱作响。
楚添顿时疼的冷汗直冒,他双唇微动,正欲说什么,只见一只白皙有力的手出现在面前,正点在王睿的穴位处,强迫他放开了楚添。
楚添侧眸看去,只见秦钰纹丝不动地钳制住王睿,挑眉冲楚添使了个眼色。
而后,秦钰伸出手臂揽在楚添身后,将他拉向自己怀中,牢牢护住,冷声道:“王统领,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刑部如此放肆!”
“你又是何人?”王睿捧着自己痛麻难忍的手腕,恶狠狠盯着秦钰,说道:“难不成也是那婊子的姘头?”
“王统领莫怪,在下是楚侍郎的下属,你伤了我家主子,我自然不许。”秦钰扣住楚添的腰肢,带他站稳在原地,而后才缓缓松开,但手指依旧轻扶在他腰侧。
楚添活动了一下手腕,对着王睿道:“王统领对我无礼,我可以既往不咎,但若王统计继续在我刑部,一口一个妓女婊子,就别怪我让人打烂你的嘴。”
楚添说罢,向后挥了挥手,刑部的几十个侍卫从暗处迅速出现,将王睿团团围住。
“楚添,你要做什么?”王睿顿时按住手中的刀,警惕的盯着楚添。
“我不做什么,但若王统领再口无遮拦,就别怪我不客气。”楚添将王睿上下打量一番,缓缓道:“令弟枉死,统领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律法在上,只有证据确凿,才能还你一个公道。”
王睿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看看周围的侍卫,最后目光落在楚添身上,喝道:“她一个妓女,死有余辜,你费尽心思包庇她,到底意欲何为?”
“在我这里,不论他是达官显贵还是贩夫走卒,我一视同仁。”楚添说罢,摆摆手示意众侍卫收刀入鞘,继续道:“赵姑娘是青楼出身不假,但我楚添是大靖掌管律法的臣子,不是她的恩客,在我这里,她只是一个涉案的姑娘,有何异议?”
“你……”王睿一时哑口无言。
“王统领请回,我一定秉公执法,还死者一个公道。”楚添说罢,转身离去,众侍卫见楚添离开,纷纷为他让出一条路,楚添背对着王睿道:“王统领慢走不送。”
秦钰默默看着这一切,然后跟在楚添身后,与他一同离开,只是在楚添看不见的地方,他悄悄舔了舔唇角。
楚添带着秦钰向方才赵姑娘的屋子走去,只是步伐不似面对王睿时那般淡定自若。
秦钰看着楚添略显局促的模样,一把揽住他的肩膀,自己则倚在一旁的柱子上抱臂看着他,微笑道:“大人是有什么话要说吗?”
“殿下恕罪,臣失态了。”楚添低着头不去看秦钰,带着歉意道:“臣并非包庇赵姑娘,只是……只是事情尚不明朗,臣只能如此。”
“我相信大人明察秋毫,铁面无私。”秦钰饶有兴致的盯着楚添的发顶,继续道:“只是大人在王统领面前如此偏袒那女子,是不是……”
“殿下明鉴,臣与赵姑娘绝非王睿所说那般不堪……臣……”楚添话说到一半,忽然一愣。
自己这么着急解释做什么?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况且他只是秉公执法,怎么在秦钰面前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一般急于辩白?
“我相信大人。”秦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楚添也意识到自己的糊涂,解释道:“并非我一味袒护赵姑娘,赵姑娘出身青楼,众人对她自然是避之不及。而王宽出身名门,身份尊贵,无论真相如何,大多数人都以为赵姑娘给王宽赔命理所应当,因为在天下人眼中,她的命不及王宽值钱,哪怕错不在她。”
秦钰则问道:“哦?何以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