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了?”柳卿华道。
司徒夏身子前倾趴在地上,抬起头用充满血丝的眼睛看向他。
“那又……如何,你现在还不能杀我,我若是死了,纪玉竹的事情也就暴露了,到那时他也活不了。”
纪玉竹此时还不知道自己的性命已经成了威胁自家师尊的筹码,正因为眼前不可思议的事大为震惊。
季子川嘴张开又合上,指了指躺在冰床上的那具□□,实在是开不了口。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纪玉竹道,不应该是被沈重羽带走了?他会如此好心,相信他没有死在那里面?
纪玉竹盯着自己那张丢失了血色的脸,乍一看上去倒是让人多了几分怜惜,一副病态模样。
准确来说,应该是死人样。
那毕竟只是一具空壳。
花无疾被冷落,只能拖着双腿爬着往前,自己找药给自己上。
良久,季子川开口:“你你你,还......要不要?”
要不要?纪玉竹想掀桌。
“那能不要吗?!”
季子川以为他是真诚发问,于是一本正经道:“可以不要。”他顿了顿继续道:“你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挺好?指的是畏畏缩缩的活在别人的衣摆下,一辈子不见光了不下地了?
“把我放过去快快快!”
或许是他真怕季子川动什么手脚,趁他脑子转的不快赶紧道。
“慢着。”
花无疾虚弱的声音响起。他是拖着自己的双腿来的,挡在二人面前,身下磨出了一条血印。
“我倒是还没问你是从哪儿得来的,你倒先自己送上来了。”纪玉竹不悦道。
花无疾喘着粗气,一手撑地一手向季子川伸出。
“干什么?”季子川道。
“我只是想......确定一件事。”
季子川由于再三,纪玉竹也迟迟不开口,便将手中的羽毛放置到他手中。
冰凉的触感让白色羽毛不禁抖了抖,打了一个寒颤。
看来花无疾还真是伤的不轻,到不知是谁将他伤成这般模样。
纪玉竹没有反抗,任由男人将他放置在那具空壳额头处。
几乎是瞬间,白色羽毛化为灰烬,风一吹便散了。
“你干什么?!”季子川大叫,险些下一秒就要拔剑。
他没等来花无疾的解释,倒是等来了冰床上那位的声音。
“吵死了。”
纪玉竹先是动了动手指,随后抬了抬胳膊,缓缓坐起身来。刚回到这副身体里,脑子还有些晕晕乎乎的,看向花无疾的视线都是模糊的。
“你早就知道了?”他道。
“不是我。”花无疾道:“是他告诉我的。那日在林中,是他撞见的你们。”
思绪拉回,纪玉竹回想起那日沈重羽正要对他动手时,身后突然冒出的响动,心里顿时有了答案。
看着这两个人一来二去,就只剩他季子川一人在原地蒙圈:“他是谁?”
纪玉竹尝试着缓缓站起身,刚从羽毛适应到能两条腿走路,没控制好平衡又差点摔在地上。季子川没顾得上太多,伸手便要去扶。
“季子川,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他一愣,手也顿在半空中:“纪玉竹!你什么意思?!”
“他的意思是你很蠢。”
三人心中皆是漏了半拍,警铃大作,转头齐刷刷看向洞口。
女人板着一张脸,手中持剑走来,在距离他们半米处停下。
花无疾慌忙去遮自己的脸,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女人用剑柄止住他抬起来的手,将其压下。
随后将眼神移向纪玉竹:“司徒夏死了。”
一语激起千层浪,纪玉竹几乎是立刻抬起头。
“你师尊让我来找你们。”
师尊......?他早就知道了?
纪玉竹垂下眸子。
也对,师尊的灵根可以探查他的未来,当然早就料到了,不然也不会放心让他留在季子川身边。
“至于你。”重华仙尊又道:“既然有了活下去的机会,那就好好珍惜。”
纪玉竹同季子川对视,满是不可思议。
这话是......?放过他?
就在二人疑惑之际,重华仙尊忽地让他们往外走。
花无疾的双腿已经疼的厉害,现在更是动弹不得。
只见女人抬手,闭上眼后,从眼缝中渗出一丝金光。
重华仙尊设的结界,除了她无人可破。
“不要......不要!”
等到花无疾明白过来她要干什么,焦急的拖着双腿往前爬。
“等事情结束,我便带你离开。你师傅拜托的事,我会帮她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