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还是不帮?
季子川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不论纪玉竹说什么,他都一一回绝。
这种地方遇到不测的可能性更大,更别说莫名传来的奇怪声响。纪玉竹不得不引起重视,毕竟他现在的性命可是和季子川直接挂钩。
没想到季子川竟丝毫不给他面子。
男人浑身是血靠在树下,喘着粗气,时不时咳嗽两声。
待到季子川看清男人的脸后,几乎是立刻尖叫出声:“花无疾?!”
纪玉竹眉头更是一拧。
“你怎么会在这儿?!”
季子川音量丝毫不减,本来快要留血过多而晕过去的花无疾被他强行叫醒。
“你小声点!”纪玉竹道:“你是想把人都喊来吗?”
季子川立刻闭上嘴,他身上有一个纪玉竹就算了,现在又多了一个定时炸弹,现在来一个人指认他们是一伙的,那可怎样都洗刷不清了。
花无疾张开的嘴巴又合上,为什么他听见了两个人的声音?!
当真是重伤到精神错乱了?!
“那现在该如何?将他带去重华仙尊那?”季子川疑惑问道。
“不能。”纪玉竹道:“若是花无疾不见了,怕是早就引起轩然大波,哪里还等着由我们来发现。”
花无疾将他从头到脚扫视一番,最终确定另一个声音来源于他手中。
“那根据你的意思,他根本不是花无疾?”
二人就这么赤裸裸的在本人面前讨论起来,根本不将花无疾放在心上。
本人只能默默举手:“我是。”
二人视线整齐划一,一齐朝他身上扫视过去。
“那我问你。”纪玉竹道:“秘境中我们看到了什么?摇光仙尊究竟是不是你所害?”
“且不说第二个,要是你能答的出第一个我也相信。”
男人果真哑口无言,心虚的直眨巴眼。
“我......不知道。”他忽然又情绪激动:“我真的是花无疾!有人冒充我!”
“冒充你什么?冒充你去死?”纪玉竹紧接着质问。
他已经明显感受到眼前花无疾的不同,带给他的感觉与秘境中的那位恰恰相反。
随后他又道:“站起来。”
季子川一愣,明白了他的意思,退到一旁等着花无疾动作。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花无疾脸上的血色正在慢慢流失,呼吸也越来越微弱。
季子川没忍住开口:“他受了这么重的伤,就算站不起来也没什么吧?”
纪玉竹不说话。谁不知道摇光仙尊座下弟子花无疾是个瘸子,在他们面前却突然能够站起来。就在刚来无极仙宗时,乔乐安还因为此事和摇光仙尊闹了不愉快。更何况已经瘸了几十年,还有他师尊在,不可能伪装的这么成功。
无非只有两点。第一,摇光仙尊知晓此事一同隐瞒;第二,就像花无疾自己说的,有人冒充他。
但第一种的可能性并不大,他们如此装瘸几十年又为了什么,完全没有头绪。
“山脚有一处洞穴......还请二位帮我,事情来龙去脉,定会解释清楚。”
花无疾撑着最后一口气说完,紧接着便晕了过去。
*
与此同时,柳卿华面前直挺挺跪了一个人。
“师尊......弟子知错了。”
柳卿华冷睨他一眼,口中说出的话冰冷:“我的弟子什么时候多了一个。”
司徒夏一愣,满眼惊恐的抬起头来盯着他。
“这里没有其他人,你无需装给我看。那日你究竟做了什么,你以为我会不知道?”
司徒夏心里一咯噔。
“故意在摔倒时将纪玉竹仍在地下,你是想让他被谁捡走?”
柳卿华的声音极具压迫,再加上自带压迫感的气场,压的司徒夏喘不过气。
“七杀仙尊!”
屋外突然传来声音,乔乐安火急火燎的朝这里跑来。
“还是找不到小......”话还没说完,他瞧见跪倒在地上的司徒夏先是一愣,随即惊喜。
“小师弟?!你这些日子去哪儿了?”
司徒夏死死咬着牙,嘴角渗出一丝血迹。
乔乐安几乎是立刻就跪了下来,双手抱拳行礼。
“师叔,他是您唯一的弟子,也是我们唯一的小师弟,还请手下留情。”
柳卿华盯着乔乐安垂下去的脑袋,毫无逻辑道:“为何?”
“啊?”乔乐安支支吾吾。
“大师兄便是如此照顾我,我想,同门之间本应互相照应。”
柳卿华微微拧眉,脑海中浮现的是纪玉竹刚来那断时日被人捅了一剑的模样,畏畏缩缩往他怀里钻,极具渴望温暖。
他觉得纪玉竹很奇怪,有时会粘着他求他传授新知识,有时又可以什么都不顾的,像个小大人一般挡在他面前。
他终有离开的那一天,若是那一天来到,纪玉竹会怎样?能靠着师兄弟活下去吗?
柳卿华突然心慌起来,连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两日前掌门师兄传来消息,说是在清河境内查到了他的踪迹。”
乔乐安的注意力立刻就被吸引过去,看向柳卿华的眼睛都亮亮的。
或许是想尽快见到自己找了好几年的师兄,乔乐安匆匆行完礼便离去,全程没再多看司徒夏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