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面色冷峻,眼睛却是一刻也不从他身上离开。
就在此时,男人身后传来另一人惊喜的声音。
“师尊!”
柳卿华垂眸回头,便撞上纪玉竹那双明媚的眼眸。
“师尊也在这里,倒不用弟子去寻了。”
见到柳卿华的那一刻,纪玉竹的内心仿佛有一座悬着的大山终于落地。
恰好老妇递上一根红绳,柳卿华接过将另一半交于他手中:“系上,你便不必再寻我了。”
纪玉竹不明所以:“师尊这是何意?是徒儿说错话了。”
柳卿华直接塞进他手里:“并非如此,这样我便能感知到你的位置。幻境中一切皆不可控,保护好自己。”
他这才乖乖应下。
以前在天玑仙尊坐下时的性子还未完全改过来,在师尊面前虽没了以前那些约束,可习惯还是让他下意识认为都是自己的错。
“二位仙长,从何而来?”老妇突然问道。
纪玉竹答:“梧桐宗。”
老妇低下头去,喃喃道:“梧桐宗……梧桐宗……二位仙长可听说过白棋坠落的传说?”
“白棋?”纪玉竹挑眉:“何等怪事。”
这老妇怕不是年纪大了在胡说?棋子怎可从天坠落。谁人不知上界与下界之间鸿沟甚远,要是真有神仙下棋落下一颗,怕是早就迷失在鸿沟之中了,哪里会有落到下界的机会来。
更何况,沈重羽多么的爱惜天材地宝他不是不知道,在他身边办事那么多年还真是一点风声没听到过。
“奇怪了,奇怪了……”老妇喃喃转身,从少年身旁略过,走到一面雕像前。
只见老妇双膝一弯,直直跪在地上。
屋外突然吵闹起来,纪玉竹只见老妇嘴巴一张一合,但听不清她到底说了什么,耳畔却传来屋外一声高喊:“抓贼啊!抓贼!”
纪玉竹与柳卿华一同踏出门外,只见一名男子被几个村民围堵。男人手中紧握长剑,朝着面前的村名刺去,一个不留神被身旁的人打落。
男人身穿天水宗宗服,只听他朝着那群咧着嘴的村民道:“究竟有何好笑之处!何必这般侮辱人!”
其中一名村名高喊:“那你把祭祀石还回来!”
男人闻言先是一愣,随即一股被污蔑的羞愤立即涌上心头,脸被憋的通红:“我没有!谁瞧得上你们那破石头!”
虽说男人穿着天水宗的衣服,可纪玉竹仍旧觉得他面生。天水宗上上下下他谁没见过,里里外外就没有不骂他的,大家互相眼熟,倒是眼前的男人没有一点映像。
“你认得?”柳卿华道。
他也瞧出那是天水宗的衣服,纪玉竹的视线在男人身上停留许久,便以为纪玉竹与他相识。
“不认识,师尊我们走吧。”
柳卿华点头应和。
二人刚走出没多远,身后突然追上来一个人,猛的扑到纪玉竹背上。
纪玉竹脚下一个踉跄,手腕被柳卿华拉住才勉强稳住身形。
他刚要发作,身后那人便道:“二位也是掉进来的吧?快帮帮我!”
正是方才被围堵的天水宗弟子。
纪玉竹本就不想再与天水宗扯上任何关系,此时更是有些气恼:“与我们何干。”
说完便想要挣脱,谁料男人死死拽住他的胳膊,往他身后躲,一边朝着他们飞奔过来的村民道:“我将石头给他了给他了!”
“大家同出仙门,又同被卷入这该死的幻境中,俗话说天道好轮回,二位就当做好人好事,下辈子也好投胎不是?”
纪玉竹被堵的说不出话,眼瞧着村民又围了一圈将他们围起来,步步紧逼。
“你偷了他们什么东西?还回去不就行了?”
男人忽的激动起来:“谁偷了!我真的没偷!刚进幻境的时候就出现在一个祭坛上,面前石壁上有个洞,我就摸了一下,谁料突然闯进来一个人说我偷了他们的祭祀石!我冤枉!”
暂且先不论男人有没有说谎,反正三人此时已经被围堵的挤也挤不出去,而眼前的村民坚决信那石头就在他们身上。
纪玉竹只好先安抚村民:“敢问各位,他是偷了什么模样的石头?要丢了也方便找不是?”
一村民道:“胡说,可不就是你们偷的,谈什么找不找,我看就在你们身上!”
男人躲在纪玉竹身后探出一个脑袋:“呐呐呐,都说了多少遍了不是我偷的了!一个石壁还不允许人摸了!你这人还讲不讲道理!”
纪玉竹不耐转头,眼神警告:“你还想不想离开?”
男人欲言又止,硬生生将后面的话憋了回去。
“把东西交出来,我们就放你们走!”
纪玉竹盯着眼前的人,实在拿不出什么祭祀石。方才那句话也不过是想套出祭祀石的样貌,能做出一个假的糊弄糊弄也好,毕竟一直被追着也不是办法。现在倒好,什么也没套出来。
“和他们啰嗦什么。”另一村民站出来:“直接绑了扔洞窟献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