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珍珠这几日心情格外的焦躁不安,浑身的伤口虽然恢复了,却还是有疼痛感,感觉浑身都在难受,她说不上来,时常冒冷汗。
“小如,”楚珍珠唤那个侍女,“让太医给我配点药吧,伤口疼。”
小如担忧道:“四公主,您的伤口已经好了,还会疼嘛?奴婢这就去叫太医。”
“呼……”楚珍珠呼着气,方华自从上次,已经三日没有过来了,她这几日没有太多压力,有点闷闷的,就是浑身不痛快,“别惊动别人。”
“奴婢叫太医,方大人一定会知道的……”小如小心翼翼地说道。
“那先算了吧,我还好。”楚珍珠又一次侧躺下,身体怎么动都难受,但是她还是不愿意让方华过来。
“之前我喝的药呢?还有吗?”楚珍珠问道。
“方大人说,可以停药了,自大驸马来的那日起,就没让安排了。”
“好吧,你下去吧。”楚珍珠又一阵烦躁,抓着头发,等着小如的脚步声走远,她才难受地坐起身来。
她摸索着下了床,走到锁链触及最长的那处,刚碰到窗户,便因为疼痛难忍,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心口。
“额啊……”楚珍珠忍不住叫出声,缓缓蹲到地上,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前几日都好好的,怎么回事,感觉身上每一块地方是舒服的。
听见方华的声音,她都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方华走过来抱起她,因为身上不舒服,她迷糊着下意识往他身上靠了靠,方华僵了一下,微微一笑,亲了亲她的额头。
“疼。”楚珍珠被难受折磨得有点困,缩在床上嘟囔了一句。
“停了药,是会疼的,”方华轻柔地抚了抚她的头发,“但对你的身体无碍。”
“好疼。”楚珍珠伸手抱紧了他,无意识的动作让方华受宠若惊。
方华的身上似乎带了什么香包,一股清冽的草木香,楚珍珠逐渐安心下来,嗅着这股香气,沉沉地睡了过去。
楚珍珠不知睡了多久,醒来之后却没有好过,身子还是很重,每一处伤口都似乎要溃烂,可表面上又看不出任何异常。
方华早早上朝去了,楚珍珠忍着难受,坐了起来,唤了小如进来。
“方华什么时候回来?”楚珍珠不明白天黑夜,不知道时间流逝,显得尤为心慌急躁。
“大人今日得午后才能回,公主要用膳吗?”
“不用……”楚珍珠感觉自己实在是异常,“庞枯,庞枯在何处?”
“大人吩咐了,不许他接近您。”小如为难道。
“现在方华不在,你让他过来,就一会儿,若被发现,我来承担。”楚珍珠喘着气,保证道。
小如虽然害怕,但也对楚珍珠实在是不忍心,只好“嗯”了一声:“公主抓紧时间。”
庞枯丢下手上的活儿就跑过来,跪在楚珍珠脚下:“殿下!”
“枯枯,先别急着伤心,”楚珍珠理性地说道,额前冒出冷汗,“你有时间就去找司徒衡,跟他一起,他知道该做什么,我这里,你们不用管,你明白了吗?”
庞枯眼眶有点红:“殿下,那您怎么办?”
“方华不会杀我,我活得好好的,”楚珍珠虽瞎了,庞枯却似乎看出来她眼神的坚毅,“为了大计,不用管我,靠你们了,你知不知道?”
庞枯紧握住楚珍珠的手:“属下知道了,殿下,您保重。”
“赶紧出来吧,”小如催促道,“快点。”
庞枯握了握楚珍珠的手,狠了狠心,小跑着出去了,小如进了房间,她明明听到了这一切,却什么也没有问,她悉心为楚珍珠倒了茶,希望她喝完能好过一点。
方华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楚羽拖着他商量事情,顺便讨论一下与大理卿家的赐婚,他焦头烂额,一回来就往楚珍珠那里跑。
楚珍珠脸色苍白,浑身浸透了汗水,她抓着床单,无法忍受那种痛苦,死咬着嘴唇,甚至咬出了血。
小如看见方华回来,急得立刻站起来:“大人可算回来了!”
楚珍珠一听,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趴到床边,伸出双手:“方华。”
方华走上前抱住她,楚珍珠靠在他身上,两截手臂从衣袖里露了出来,紧紧抱着他的腰。
“出去吧。”方华吩咐小如。
方华轻柔地抚摸着楚珍珠的头发,感受着她对自己的依恋,心里突然感觉到极大的满足。
“珍珠,珍珠?”方华轻声唤道。
楚珍珠贪婪地嗅着他身上的味道,迟迟没有回应。
“你身上都是汗,要不要去沐浴?换身衣服?”方华关切道。
楚珍珠摇了摇头,像一只黏糊糊的小猫。
方华笑了,还是唤来了侍女,替楚珍珠沐浴更衣。
这是方华睡得最安稳的一觉,他自如地抱着楚珍珠,楚珍珠也紧紧贴着他,生怕他离开一步。
只是半夜,楚珍珠突然惊醒,似乎又被噩梦困扰,她极力推开了方华,坐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