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宁千帆低声问。

乔天息眨了眨眼，笑了：“就喜欢看。”

喜欢……

宁千帆眼下垂下一片睫毛的阴影，他轻轻呼了一口气：“真的吗？”他也不知道为何要问这样的问题，明知道她一句真话也不会说。

乔天息垂了垂眼，一只手枕住自己的头，回答道：“就是想看。”

宁千帆没再问，再次转身平躺：“嗯，早点休息。”

乔天息还是看着他，突然小声地说：“将军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宁千帆一愣，扭头看向她，乔天息的神情有点委屈，双眼直直地看着他。

“为何这么问？”

乔天息却伸出手触碰宁千帆被子外的手，她微凉的手覆盖着他的手，随后用脆弱的声音说出：“将军明知故问。”

“我的心意不会变，”宁千帆直接说出口，坚定道，“……那你呢？”

“嗯？”乔天息突然有点僵。

“你……喜欢我吗？”宁千帆试探地问出这句话，“你愿意跟我，是喜欢，还是报恩，还是别的……”他住了口，怕自己越说越多。

乔天息被戳中了心思，一时有点心虚，刚想收回手，却被宁千帆一把抓住，二人的距离突然变近。

宁千帆低头，看向快贴到自己怀里的乔天息：“若你说喜欢，我便信你，我不再避你。”

乔天息被抓着手，头却不敢抬，她呆呆地盯着宁千帆胸口的寝衣布料看，像被拷问一样，紧张，口干舌燥。

“……”乔天息呼了一口气，还是没有回答，此刻，她居然撒不了谎。

问出这个问题，就是有了这个心理准备，宁千帆缓缓松开了她的手，欲背过身去，却因为那边脸受伤只能平躺：“睡吧。”他自嘲地笑了笑，自己居然真的在幻想，自己这么快能打动她。

乔天息看着宁千帆的侧脸，心里突然疼了一下，她有点委屈，忍不住眼眶一下子红了。

乔天息再次伸手，小心翼翼地搭上了宁千帆的肩膀，宁千帆无动于衷，似乎是睡了。

乔天息又放下手，咬了咬嘴唇，背过了身，望着墙面，突然眼泪吧嗒吧嗒地掉，只觉得为难。

突然身后一阵温暖，她感受到自己被环抱住了。是宁千帆凑了过来，伸手抱住了她，让她正好窝在他的怀里。

乔天息没有转头，靠在他的身上，一种特别踏实的感觉袭来。宁千帆沉重的呼吸，在她听来，似乎在内疚。

乔天息不自觉地扬起了嘴角，刚刚的一切因纠结产生的难过情绪好像逐渐消散了。

宁千帆注视着眼前人的乌发，不自觉在心里叹了口气。栽了，真的是栽了。

第二日，乔天息的心情变得很好，抱着小乔在院里走来走去，锦簇跟在她身后，看她这模样，不禁心情也轻快了许多。

“小乔，别走远。”乔天息把猫放进花丛，让它捉这几日愈来愈多的蝴蝶。

“别太沉沦了，现在的生活。”锦簇忍不住提醒道，语气淡淡的。

乔天息蹲在地上扭过头，表情没有刚刚那么轻松：“不用你提醒，我知道的。”

“接下来，打算怎么办？”锦簇也蹲下身，注意着活泼的小猫。

乔天息转过头，轻轻呼了一口气：“上次，与他比武，我用了六成武功，他分心之时，我伤到了他。”

“原来是这样，”锦簇想起宁千帆脸上的伤口，惊讶道，“你居然能伤到他。”

“那也……”乔天息回忆起当天的情景，心里有点不安，“那也是极少极少的概率。”

“那也很难得了。”锦簇感叹道。

“我想……给他做一桌子菜。”乔天息扭过头去，满面笑容。

“下毒？”

“不是下毒，就是试试。”乔天息低声回答道，张开双臂迎接跑过来的小猫。

“他的饮食，宋一泰会到后厨亲自查验，他是用药高手。”锦簇带着不赞同的语气说道。

“而且将军不与人共食，你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