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药店?这些可都是我好不容易收藏起来的药,要是卖给别人,可不是糟蹋了!”宋一泰撇撇嘴,看宁千帆用完,立刻收了回去,放回了药柜中。
宋一泰自小跟着宁千帆,在府中也有他的一席之地,但是他这个人不爱权势金钱,独独爱收集世界各地的奇药,就是宁千帆,他也只舍得给他用一点点。
“将军,你这是跟谁打架了?居然没打过?”宋一泰八卦地问道,“啧啧啧……”
“乔姑娘。”宁千帆反常地立刻回答道。
“乔姑娘?噢,不是吧,现在该叫乔夫人了吧?”宋一泰哈哈笑道,“将军,你这是被家暴了啊。”
宁千帆一个眼神过去,宋一泰咧开的大嘴瞬间收了起来。
“乔夫人武功这么高的?将军才教了多久啊,天赋异禀啊!”宋一泰谄媚道,拿起了一把花生剥了起来。
宁千帆接过花生,默默地剥壳,又不讲话。
“难怪我刚刚走来的时候,听下人说乔夫人正在主屋罚跪呢。”宋一泰漫不经心地提起,刻意看了看宁千帆的表情。
“罚跪?”宁千帆果然抬起了头,严肃地问道。
宋一泰点点头:“我还以为是将军的意思呢……”
话还没说完,宁千帆就已经消失在他眼前,宋一泰叹了一口气:“果然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啊,啧啧啧。”
下午的日头还是很盛,虽是春日,可乔天息的额上还是渗出了细小的汗珠。
她跪在梅姣儿所在的主屋门外,青石板路上,旁边还有梅姣儿的一个丫鬟看着。身后丫鬟下人们走来走去,议论纷纷。
膝盖有点疼,之前师父也没罚过她几次跪,纵然罚跪,也都是跪在高丹臣准备好的垫子上,青石板又硬又凉,乔天息忍不住歪了歪身子。
“端正!”梅姣儿的丫鬟大喊了一声。
乔天息扭头看了她一眼,这小丫头居然凶神恶煞地瞪着她。也罢,谁让她“欺负”了她们主子呢,报应啊。
两个时辰,那得跪到天黑啊,错过饭点了,乔天息心里琢磨着。
“起来。”乔天息的手腕被扯住,她仰头,宁千帆抓着她的手,表情阴翳。
“可……”乔天息有些犹豫,望向了梅姣儿的丫鬟,那个丫鬟低着头,也不敢吱声。
乔天息被宁千帆轻轻一拉,就起了身,跪痛的膝盖让她的双腿一软,倒在了宁千帆的身上,宁千帆顺势单手抱住了她。
梅姣儿身着黑红曲裾,十分有主母的架势,扶着丫鬟从主屋走出。
乔天息想从宁千帆怀里走出,宁千帆却用手把她固得牢牢的,她仰头看向他,只见宁千帆阴郁的眼神,直直看向梅姣儿,侧脸上的那道抹了药的伤痕,血在透明药膏里蔓延开,看着反而触目惊心。
“夫君,见过夫君。”梅姣儿欢喜地走过来,向宁千帆行礼。
宁千帆很讲礼数地倾身点了头,随后才恢复严肃的样子,向梅姣儿说明:“是我允准天息可不伺候、不请安,夫人不知,我特来解释。”
梅姣儿的嘴角缓缓放下,她苦笑着点了点头,看向宁千帆怀中的乔天息:“是妾过于苛责乔妹妹,是妾的错。”
天息……
乔天息一怔,被宁千帆一把抱起。
好久没人这么叫她了,乔姑娘,乔夫人,很久没人唤她的名字了。
乔天息缩在宁千帆怀中,她也不敢去看梅姣儿的表情现在变成什么样了。
“夫君的脸,是如何受伤?可有大碍?”梅姣儿垂眼,没有看眼前的两人,还是关心道。
“无碍。”宁千帆低声回道,然后直接抱着乔天息离开了。
梅姣儿望着他们的背影,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她轻叹一声,一旁的丫鬟立刻上前安慰道:“夫人……”
“没事,”梅姣儿转身走向主屋,“我只是没想到,将军竟如此优待一个妾侍。”
“这个狐狸精在夫人的新婚之夜就搞小动作,夫人早该有准备的。”丫鬟骂道。
“本以为夫君只是喜欢她服侍,”梅姣儿坐到席上,望着空茶杯,“可我刚刚看见了,他眼里有她。”她攥紧了茶杯,手掌都在发颤。
乔天息被带进息阁的时候,锦簇正到了息阁门口,见这么大阵仗,匆忙铺好了软席,乔天息坐在软席上,一脸尴尬。
“将军不必抱我的,也就跪了一会儿。”乔天息本来也觉得无需多此一举,反而招来仇恨,可宁千帆眼里只有她毕恭毕敬跪在那青石板上的样子,实在是不忍心让她自己走路。
宁千帆坐下,舒了一口气:“让你跪你就跪吗?”
乔天息弱弱地低声答道:“我不敢不跪啊。”
二人就那么坐着,锦簇给他俩倒了茶,二人同时饮下一杯茶。
“将军的伤……”乔天息皱着眉,有点不好意思地看向他的脸。
“没多大事,”宁千帆轻松道,“宋一泰的药膏药效很快。”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