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你说,王上能看上我吗?”乔天息一身深绿的衣裙,坐在秋千上,对身后的高丹臣问。
高丹臣停下推秋千,站到一旁,撇撇嘴:“天息,你非要去选秀吗?”
“是啊,我的梦想,就是嫁给有钱有权的男子,这世上最有钱有权的,不就是王上了?”乔天息眯着眼,一会儿近一会儿远,看着面前高高的松树。
高丹臣垂眼,没有说话。
“你们俩不好好练功,在这里懈怠!”
乔天息立刻挣扎地从秋千上起来,高丹臣赶紧上前去扶她:“师父……”
霍砺一脸严肃,盯着二人,三人安静许久后,他才噗嗤一笑:“好了,赶紧去练着,不然不准吃饭。”
“是!”高丹臣答应道,拉着乔天息就想走。
“息儿,你留下,师父跟你说点话。”霍砺叫道,示意高丹臣赶紧走。
高丹臣犹豫地放开乔天息的手,转身离开,乔天息不明所以地站在原地。
“师父,何事?”乔天息擦了擦袖口,疑惑道。
“息儿,你可知,师父这里,到底是个什么地方?”霍砺问出这句话,乔天息心里更加疑惑。
“当然是师父,丹,和我的家。”乔天息迟疑地说道。
霍砺微微一笑:“当初收留你们,我也有私心。”
乔天息默默无声,等待着霍砺说出口。
“此次选秀,并不是要你入后宫。”霍砺的眼神注视着乔天息,轻轻叹了一口气。
乔天息眼珠转了转,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西渠不弱,这么多年,剩下也几乎无人可战,东凌屡屡侵犯我西渠,现如今我无力再领兵,你二人,是我用心炼就的利刃。”霍砺眼神中带着淡淡的怒意,说出这话的时候,却还是有些低落的感情。
“丹为明将,你为暗探。”霍砺看向乔天息。
乔天息摸着秋千的绳索,还是坐下来了:“难怪师父这么多年,一直让我们苦苦练武,我竟还以为,您是为了我们不受人欺负。”
霍砺坐到了她的对面,面露愧色,却还是坚定:“你要记住,无论何时,心中第一位,一定是国家,有国,才有家,有家,才有我们。”
“师父从小教导,息儿从来没忘。”乔天息的语气低沉,垂着头没有看霍砺。
“所以师父,你要让我们做什么?”高丹臣突然从后面走了过来,神情凝重,一看便是听到现在。
霍砺也没有指责他,只是眯着眼点点头:“丹,过些日子,你便领兵出征吧。”
“出征?打东凌?”乔天息睁大眼睛,“丹从没有带过兵。”
高丹臣也惊诧不已,他盯着霍砺:“师父,我……”
“你跟着我学了十五年,区区带兵打仗,难道无从下手吗?”霍砺的语气严肃,锐利的眼光看向高丹臣。
高丹臣垂下眼,认错的样子。
“这次,越犀交战,西渠只有三分胜算。”
越犀是东凌西渠之间的一处“桥梁”之地,若是哪方越过桥梁,对面国土便袒露出来,打下几座城池不在话下,这么多年,两国只在旁敲侧击中对战,却从未在越犀正面交战过。
“丹上场也只有三分胜算吗?”乔天息有点担忧地问道,“那丹……”
“东凌新上任的中央将军,宁千帆,少年将军,天赋异禀,”霍砺遥遥望向东方,“李蒙小将军及其十二万将士,便是死于与他的那场战役。”
“李蒙小将军……是李殊将军的独子,骁勇善战,出类拔萃,竟……”高丹臣眨了眨眼,不知所措,霍砺不太跟他们讲战争胜负,他们对战局无甚了解,所以也就没有惧意。
“那我……能做什么呢……”乔天息迟疑地问道。
“息儿,”霍砺的语气有些不忍,但是还是保持着严肃,“越犀之战后,你作为西渠密探,潜入宁千帆营中,不管用什么方法,获取他的信任,伺机,杀了他。”
乔天息不可思议地站了起来,木质的秋千吱呀地晃悠了一下:“师父,如此的……”
“如此的卑鄙手段,竟出自师父之口?”高丹臣抢话道,怒不可遏,“你是想让天息用美人计?你培养了她十年,最后竟然用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