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的事,可能恰逢雨天有些闷,不用担心我。”季屿川轻声道。
但池砚舟却抓住了重点,就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影响他义愤填膺地骂了半小时。
“上次就听出来这人不是好东西,你领导脑子里肯定装的全是水。”
季屿川赶他去浴室“你快去冲个澡吧,头发都还湿着,加热了半天也不知道水有没有暖和一点。”
准备冲澡前池砚舟的嘴也一直没停,刚关上浴室门,又探出个头“这种破公司早晚倒闭。”
池砚舟的话很快应验了。这天老板骂人骂到一半,传说中的老板娘就火急火燎地赶来,薅着老板的衣领往老板办公室拽。
老板娘连骂带打,几乎要把房顶掀了,大家都伸长耳朵生怕放过一点细节,原来是老板偷情被抓了。
软饭男还有脸偷情,真是既要又要。
接着这两人就离开了公司,直到下班也没再回来。
恶人得到报应,季屿川只觉得畅快。
一个字,该。
隔天老板灰头土脸的,身上惯有的嚣张气焰也被浇灭了,他不仅被责令早归,还会面临突然查岗,或者电话报备。
托老板娘的福,他们实现了久违的正常下班机制,尽管老板现在更是从早到晚骂个不停,但比起不加班根本算不上什么,虽然这本来就该是属于他们的
不过老板的钱大多来自老板娘的口袋,要是闹离婚,公司肯定立马倒闭。
但想到这他又有些犯愁,这份工作虽然又受气又累,但好歹工资还可以,以后他要再去哪找到坐班的工作?
但先不想以后,眼下上班不再那么痛苦,季屿川心情好,大方地请池砚舟吃面。
他忍不住讲起老板的罪状,饭桌变成一场批斗大会,池砚舟也跟着讲起自己工作上的事。
刚入职的时候,有老员工一直推销让他也入一份保险。
他没忍住,说全家就剩他自己,亲戚也早因为借钱不来往了,他没受益人,用不着保险。
何况他要是真有想法,难道不会自己给自己入吗,还能算一份业绩。
但也就这么把人得罪了。恰好那个员工和组长关系很不错,背地里偷偷打过他好几次小报告。
比如他才刚凑够人数,用鸡蛋拉客户的事就被揭发了,挨了一顿骂。
但念在他是新人,只扣了他一百底薪揣进自己腰包,只不过下个月是不可能再这样做了,还得再想办法。
组长也不是什么好人,总念叨着年轻人要多吃苦,再推给他一堆活干,还说这是在锻炼他。
但凡有一点不愿意的情绪,就会得到一句“底薪我都帮你保下来了,这点活都不愿意干?”
但除了加班之外,他还要花很多钱帮忙打印材料。
公司有打印机,但是不给他们用,那些材料一打就一大摞,够他吃两顿饭钱,池砚舟很心疼。
但他也没办法,这才刚做了不到一个月,他就想离职了。
池砚舟想到这些事就生气,他边说边用筷子戳着自己面前的饭泄愤。”
回去的路上,池砚舟还在讲公司的事,季屿川突然开始发愣,他的脑子像死机一样,想不起要去干什么,耳朵听得到声音,却一个字也没懂。
池砚舟拍上他的肩,奇怪他为什么走着走着就停了下来,他才猛然惊醒,摇摇头笑道“走神了。”
这种状态和妈妈临终前如出一辙,即使今天特别开心,也还是会陷入这种困境吗?
他想,有必要去详细了解一下这方面的知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