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砚舟注意到他的视线,主动把游戏机递过来“你要不要玩?”
那肯定是要的。
不过看上去简单,到他手里却很容易失败,他把游戏机还回去,还是老老实实看人家玩吧。
车行驶了40多分钟,下车后他们又走了很长一段才看到入口。
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喇叭里正放着喜庆的音乐,头顶上挂满一串串的红灯笼,随着风轻轻摇曳。
不出所料早上的叮嘱都成了耳旁风,池砚舟看见什么都想吃,从进了门就一直在排队。
池砚舟在身边一直没停嘴,季屿川也有点看馋了,跟在他身后排起冰糖葫芦摊。
快到他时,他翻遍所有的口袋也没找到钱包,难道不注意被人偷了?
他急得直冒汗,才突然想起来自己特意换了身新衣服,装着钱包的那件搭在他的背上。怪他太粗心,这一趟只能当出门溜腿了。
他离开队伍,站到一边等人。
没想到池砚舟买了两根,递过来一根道“我找了你半天,你怎么突然就走了,不想吃了吗。”
“没带钱包。”
两个人一起笑出声,池砚舟拍拍他的肩“没事,你想吃什么可以跟我借钱买。”
季屿川咬了一大口糖葫芦,却被核硌到了牙,顿时又酸又麻。
他揉着自己的腮帮子,再看池砚舟已经飞速吃光了一整根,正用竹签瞄准两步开外的垃圾桶,不过连桶边都没碰到,他只好捡起来重新扔。
第二次第三次也还是没扔进去,池砚舟直接跟垃圾桶犟上了,他第四次捡回来“我就不信进不去。”
也不知道有什么好较劲的。
总算扔进去,池砚舟才拍拍手往前走。
前方围满了人,这里两排竹架子挂着形形色色的花灯,底部贴着灯谜字条,猜中就可以免费带走。
他们也挤过去,但挨个瞧了一圈根本没有任何思路。这是个费脑子的活,恰巧两个人脑子都不太好。
季屿川还在思索着迷题,身边的人突然惊呼一声,他还以为是猜到了题目,结果对方跑到一边,捡起一根长长的树枝“你看,笔直笔直的棍子!”
他十分不理解,但也只当是池砚舟随手捡来玩的,没太在意。
走出灯谜区,池砚舟又惊叫一声。季屿川抬头“又看到棍子了?”
“不是,你快看,那是什么!”
季屿川抬头,就见前方的简易舞台上,有几个演员在扭秧歌。
“秧歌啊,这有什么好新奇的,你没见过?”
池砚舟是真的没见过,拉着他去凑人热闹,两个人站在很靠后的位置,要踮着脚才能看到。
他看不清楚,每次前面的人喝彩,他也就跟着喝彩。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人群突然往后挪,差点把季屿川挤倒,还是池砚舟眼疾手快拉住他,又使劲推着前面人的后背,为他争取一个狭小的空隙。
再挤出来两个人都有点狼狈,他们的鞋子被踩满了脚印,甚至还是泥脚印。
季屿川心疼地蹲下身子擦拭,这可是刚从柜子里拿出来的,洗得一点污渍都没有的新鞋。
早知道不应该跟他过来凑热闹。
霹雳啦啦的鞭炮声一直响到初三才渐停。池砚舟游戏也打腻了,电视也看腻了,外面的小铺商场又不营业,他实在闲得无聊,便缠着季屿川陪他玩。
但哪有什么可玩的。
池砚舟灵机一动“要不我们出去捡棍子吧?”
季屿川瞥了眼电视柜旁的棍子,疯狂摇头。
谁知道他是什么癖好,不仅拎回来了,还冲干净立在电视柜旁。
池砚舟便在屋子里乱翻起来。
“家里什么都没有,你翻不到的。”
没想到季屿川话音刚落,还真让池砚舟找到副扑克牌。
他早忘了家里还有这么个东西,不知道是哪辈子买东西送的。
池砚舟拆开盒子,兴奋起来“快快快,跟我玩这个好不好,赢了的人往输的人脸上贴纸条。”
反正也没什么安排,季屿川答应下来,不过他确实只知道个规则,没实践过。
池砚舟一下来了兴趣,这玩意他从小玩到大,经验极丰富,能记住对方打出了什么牌,玩十局他赢了九局。
季屿川的胜负欲完全被挑起来,他不服气地玩了一把接一把,又一次次输掉,脸上都快贴成圣诞老人了。
“我就不信我赢不了。”季屿川边洗牌边念念叨叨。
池砚舟怕这样下去季屿川以后不爱和自己玩了,便故意放水。
季屿川还以为是通过努力提升了技术,他兴冲冲地撕下一张纸条贴上去,中气十足“再来!”